贵族院议事厅,林恩大步走入厅內时,大多数贵族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在高耸的拱顶下迴荡。
格拉夫伯爵正站在中央慷慨陈词:“诸位,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让商人染指教育,让平民与贵族子弟同坐一堂,这简直是对我们世代尊严的挑战!”
林恩在议事厅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施泰因担忧地望著他,生怕他又要惹事。
“继续说,伯爵大人。”林恩故意抬高声音,“我很想听听您高见。”
全场顿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位年轻的中校。
格拉夫伯爵一看到林恩的脸,语气就变得不友善起来:“林恩中校,您对贵族的教育传统似乎很有意见?”
“怎么会呢?”林恩站起身来,“我只是认为,学习拉丁文背诵古诗確实很雅致,但在炮火中,这些知识能保命吗?”
有几位年轻贵族噗嗤笑出声来,隨即在长辈严厉的目光下噤声。
“您是在嘲笑我们的教育方式?”格拉夫伯爵脸色铁青。
“实话实说而已,”林恩耸耸肩,“当拿破崙的炮弹飞来时,我没看到谁能用拉丁诗句挡住它。”
这句话让议事厅炸开了锅。
眾人纷纷指责林恩的不敬。
几位老贵族气得鬚髮抖动,显然对这种直白的讽刺难以接受。
施泰因急忙站起身:“林恩中校並非有意冒犯,他只是——”
林恩摆摆手,示意施泰因不必解释:“诸位,容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担心的无非是两点:一是害怕商人阶层染指教育,动摇了贵族的主导地位。”
“二是担心平民受到现代教育后,会威胁到你们子嗣的前途。”
格拉夫伯爵刚想反驳,林恩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
“我理解大家的担忧,所以我也给了大家一个务实的解决方案。”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关於柏林大学培养计划的详细说明。我提议,大学招生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仅招收贵族子弟,为期一年,之后才对其他阶层开放。”
议事厅內的嘈杂声小了些,贵族们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头脑。
“这不是给贵族子弟优先权吗?”一位年轻伯爵疑惑地问。
“当然。”林恩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贵族们身负维护普鲁士荣光的重任,理应首先享有接受先进教育的机会。”
眾人显然很受用这样的恭维,议论声一下子停止了。
“但有一点。”林恩话锋一转,“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必须通过同样严格的考试,完成同样的学业要求。”
“毕竟,我们培养的是真正的人才,洪堡先生可不会让不及格的学生毕业。”
贵族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这样的政策確实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年的领先优势。”林恩继续说,“足以让有能力的贵族子弟在未来占据主导地位。除非……”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除非诸位不相信自己的子嗣有这样的才能?”
这话无疑戳中了贵族们的痛处。谁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孩子比不过平民。
格拉夫伯爵咬紧了牙关:“林恩中校,您这是在挑拨离间。”
“挑拨?”林恩微笑道,“我只是在给诸位贵族子弟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始终认为,真正的贵族不仅仅是靠出身,更应该靠才能和眼界。”
他將手放在胸前,郑重的鞠躬,说道:“诸位,时代在变化,普鲁士需要变强。世界不会因为我们而停步。要么拥抱变化,要么被变化淹没。”
现在,胜负已分。贵族们明显被林恩的折中方案打动了。
走出议事厅后,施泰因惊嘆道:“你真是个狡猾的傢伙!一开始故意激怒他们,然后提出一个看似折中,实则根本没有让步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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