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幼稚!
云姒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著霍临燁:“有本事就別生病,別劳烦皇宫的人请我来唄!”
霍临燁的脸色瞬间一沉:“是皇宫里面的人命你来,你才来的?”
云姒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岔开腿,斜倚著头,挑眉看著霍临燁:“不然你死你活跟我有什么关係?你现在该不会还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吧?”
霍临燁被她这一句话搅弄得气血翻腾,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我不想与你吵,你走远点,別在这里气我!”
云姒站起身,抚平褶皱,转头扬起鼻孔:“哼!”
霍临燁气得闭上了眼,就在云姒要跨出门之际,他又出声:“站住,把药留下!”
“你刚才不是挺有骨气么,有本事,也別要我的药。”云姒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著胸。
弄不死霍临燁,气气他也是好的。
霍临燁看她那一脸的笑,便知道她没安好心。
顿觉又好笑又好气。
“我不吃激將法。”霍临燁不想要跟她吵了,他似乎一直吵不过。
云姒拿著药走上前,放在了霍临燁手中。
冰凉指尖触及到他滚烫的手心,居然叫他生出几分渴望,甚至平息了他体內的烦躁。
“下次若是皇宫的人叫你来给我看病,你不愿意,就不用来。”
云姒诧异,俯视著床上的人:“你说什么?”
霍临燁知道她听清楚了,並未重复,只继续道:“我也会叫烈风不要去叨扰你,生死,自有命。”
云姒眉心一动:“我人在大周,你以为能违抗大周的皇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还是你的自我感觉依旧良好,觉得是我放不下你,才来眼巴巴的来的?”
霍临燁这次却並未生气,唇边只有几分苦笑:“不可能了。”
看著霍临燁眼底的寥落,和他现在一无所有的样子,云姒內心居然起了几分舒爽。
“烈风?”
霍临燁看著烈风出去送云姒,便出言唤了他进来。
“主子,她没有走,在院子里面坐著。”烈风脸上有喜色。
霍临燁心中升起少有的安定,他从不知,这股安定,居然是从前自己口口声声叫“毒妇”的人带给的。
到现在,一无所有,他才真的看清楚身边的人,真的明白,他都错过了什么。
可是,这辈子,云姒可能都不会再对著他笑。
霍临燁闭了闭眼,摒弃这些无用的念头:“你手中拿著什么?”
烈风扬起手中的膏药,脸上带著欢喜:“是云姒给的,她看属下手腕活动不便,就给了这个,说贴两次就好了。”
霍临燁的目光变得复杂。
她对一个下属,尚且都比对自己好。
呼吸声在房中变得明显,刚才还吵闹的屋子,现在安静得可怕。
“主……主子……怎么了?”
烈风瑟缩了一下,默默地將膏药藏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