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寧轻轻摸萧怀灃的脸。
抚摸第二下时,他便睁开了眼。
漆黑眸子看著她,他微微转过脸,吻了吻她的唇。
骆寧趴伏在他胸口:“我吵醒了你?”
“很累,又睡不著。”萧怀灃道。
他三日都在马上,只在进城后寻了个客栈,洗去满身尘埃,换了件乾净衣裳。
怕熏了她。
在客栈洗澡的时候,他打了个盹,约莫半个时辰。这三日,也就只睡了那么半个时辰。
骆寧的床上,有他熟悉的气味:她惯用的薰香,以及她的体温,他渴望已久。
抱著她,两年多的心寻了个安稳之所,他以为自己很快就睡死过去;实则也是朦朦朧朧的,神魂难以深眠。
骆寧也吻了吻他的脸。
“……怀灃,你从哪里来的?”她问。
萧怀灃便道:“收了南詔国。”
骆寧骇然:“还没有听说。”
“擒拿了王庭的王,以及权臣萧氏。他们斗得厉害,已经被一网打尽。
我们是偷袭,不到二百人,偽装海商队,直接混进了他们王庭。”萧怀灃说。
骆寧:“……”
“估计等市井听到消息,得一两日之后。边军会接收战俘,另有些刺头可能不服气。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他们会处理的。”萧怀灃道,“这趟算我继位后第一次亲征。”
骆寧笑起来。
“亲征不是应该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吗?”她问。
萧怀灃:“贏了就行。这声势,可以慢慢造。谁知道当时战况如何?便说尸山血海,百姓与朝臣也是相信的。”
骆寧又笑起来。
她把头埋在他颈项间,紧紧贴著他:“恭喜你,怀灃。”
“阿寧,回家吗?”他的手搭在她后背,抚摸著她凉滑肌肤与青丝,低声问她。
骆寧:“好。”
又翻旧帐,“你为何不来寻我?若我不出去找你,你是否还要先走?”
萧怀灃勾起她的下頜:“怕你没住够,不情愿。”
所以,送一盏灯。
等她走出来。
等她靠近。
他答应过她,绝不逼迫。只要她高兴。
她仓惶追出去,已经向他表明,他的思念皆有承载之所。
“现在还怕吗?”骆寧问。
萧怀灃吻住了她的唇。
又折腾一回。
骆寧这次真累了,简单擦洗后依偎著他睡熟。
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萧怀灃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呼吸与心跳,这次的梦就沉了。他中途隱约醒了一次,瞧著她熟睡,便又睡著了。
待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骆寧先起来,洗漱更衣;又拿了一套他的衣裳过来,对他说:“这是我离京时候,特意放在箱笼底下的两套你的衣裳。”
怕很想他。
怕思念太过於蚀骨,无法寄託,悄悄带了两套他的衣裳鞋袜过来。
而后,他给她寄了很多家书。
那些书信,把她的思念全部托住了。
萧怀灃看著这些衣裳,表情变得无比柔和:“还没有旧。”
“好好收起来的,当然没旧。”骆寧说。
她帮衬他更衣。
丫鬟把洗漱的水端在门口,骆寧亲自接进了里臥。
待他洗漱完,她又为他束髮。
动作显得生疏,不过倒也没忘记,稍微了点时间,替他梳了一个很规整的髮髻。
待她忙好,萧怀灃没起身,而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骆寧懂他的意思,任由他握著,顺势坐到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