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一比一復刻绿洲的『死徒武装”,可这条机械臂还是很让她满意的,採用赤重工最前沿的科技,各种数据远超她游戏里的那条。
几只掠食者感受到威胁,恐惧的本能促使它们匍匐后退,少女的身影在它们眼中无限放大。
是赤椿身上的虫族信息素將它们吸引到此处,可还来不及等它们搞清楚,对方究竟是人类还是虫族,少女便向它们发动了袭击.....
恐惧越来越强烈,募然炸开,几只掠食者同时放弃攻击,四散飞开。
这些掠食者在本能驱使下试图逃离,向巢穴匯报危机。
“逃?”赤聘椿笑了。
漆黑由外向內瞬间占据她的眼白,三枚暗红復瞳从她的眼底上升,呈三角排列,锁定三名逃遁的掠食者。
一开一合间,赤椿的右眼已具备完整发育的虫族特徵,强烈的信息素以她为圆心,化作风暴席捲!
被信息素风暴波及的掠食者发出尖锐的哀豪,翼翅振动的频率紊乱,从空中坠落,其中一只更是头部炸开,爆出墨绿色的血液。
赤椿走到两只哀豪翻滚、苦苦挣扎的掠食者前,冷眼下瞰。
找到平衡的两只掠食者迅速起身,如同臣服般,向少女俯首。
她的人生轨跡在那个夜晚发生了转变,误打误撞连接上了八蛛巢母的意识,让她失控暴走,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怪物。
这种转变对她的影响远不止於外表,她的基因序列被打乱重组,像困在蛹里变態发育的胚胎那样,人类的基因同虫族的基因拼接。
或许未来某天,她人类的外皮会被一双利爪撕裂,从里面爬出体型庞大、体態畸形扭曲的怪物,一边嘶吼一边张牙舞爪地杀死所有她熟悉的人。
好在,这种转变並非不可控,
那些科研人员给她定期注射的“哈尔庇厄一β』诱导酶可以压制目前她的另一半基因,並且有逆转的可能。
简单来说,她正站在悬崖边,保持著某种微妙的平衡。
逆转的过程极度不稳定,导致她隨时都有暴走失控的风险,必须被管控,定期检查各项指標。
“想成为我的小跟班?”赤椿扬起小虎牙,“好啊,可我只需要一个小跟班。”
话音未落,其中一只掠食者暴起,锋锐的前肢洞穿同伴的眼眶。
另一只掠食者不甘示弱,螳刀般的双臂交错回斩,死死卡住对方头部甲壳的缝隙,发出『咔咔的声响。
转变初期,每当深夜,她时常会受到八蛛巢母意志的影响,意识连接进虫族的集群网络的瞬间,无数细碎语会在她的耳边炸开,试图將她拖入深渊。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位虫族的意识,共享它们的视野,她的大脑会像垃圾处理场那样,被灌入大量且无意义的信息。
她时常迷茫,在白日梦与清晰的边缘徘徊,或许上一秒还在暗无天日的巢穴下被分食,下一秒便回到漆黑的房间,听到仪器熟悉的滴答声。
这让那段时间的她几近癲狂。
那段时间的她无法执行任何任务,甚至无法自主思考,赤家的人通过仪器连接她的意识,寻找潜藏在人类社会的『辛迪加”。
她成为了辛迪加的梦,辛迪加集团不遗余力地试图杀掉她,
可它们都失败了。
她找到了对抗集群意识的方式。
所有的虫族都会受到集群网络的影响,无论是低等虫族还是高等虫族,甚至是那些最强大的禁卫,八蛛巢母是最高等的意识,主导所有的集群网络,再往下是各个衍生虫群的虫后,虫族军队的指挥官。
无论那些虫后、指挥官在各自集群中的地位有多高,都无法摆脱八蛛巢母的意志,巢母让它们去死,它们就必须要执行。
它们只是锚点,是巢母联络整个集群网络的锚点,而非掌权者。
而赤檐椿撕裂了集群网络的屏障。
她在集群网络外,开闢了完全独立於所有脉络分支的子网络。
这小小的子网络只有她一人,同庞大的集群网络相比渺小得像粒尘埃。
可在这子网络中,她的身份不是受制於八蛛巢母的『锚点”。
掠食者猛地扯下同伴的头,成为了这场死斗的胜利者。
它的模样堪称惨烈,几丁质甲壳残缺,被洞穿的眼眶时不时流出脑脊液。即便它浑身浴血,此刻仍高举同伴的头颅,发出源自內心的咆哮。
她是和八蛛巢母身份相同的掌权者。
人类眼里,她是特立独行的怪胎。
虫族眼中,她是绝无仅有的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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