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医,求求你,救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手里还有些银子……”
“你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先给她开个药方,每日施针看看。”
医者仁心,她虽为將军府的大夫,却也不能对外人生死视而不见。
雨是在天微亮时停的。
皇宫里的地面,湿漉漉的,冒著冷气,朝臣下朝后,赵载寧被皇帝传唤,因太子举荐,让他领兵去西山剿匪。
不过一群匪患,杀鸡焉用牛刀?
这其中弯弯绕绕,赵载寧看得一清二楚。
西山是太子下属管辖的地界,太子以为他心悦虞知月,又涉及虞府,他一定会看在这些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出了大殿,行至宫门,赵载寧撞见了同样准备出宫的裴行昭。
裴行昭故意走到他身侧,与他並排而行。
赵载寧不懂他有何意,遂问:“裴世子有事?”
“赵將军接令去西山剿匪,那边可是太子心腹管的地界,若剿匪顺利助他清除匪患,太子必定感激非常。”
明眼人都知晓,赵载寧在朝中向来不站任何党派。裴行昭这番话,无疑是將他推入了太子阵营。
赵载寧听出了其中的阴阳怪气,冷笑道:“裴世子有话为何不直说,如今你也学著寧王,讲这些排场话了吗?”
裴行昭也回以笑容,想到虞渺冒雨前来求他相助的无助模样,对赵载寧的不满更深。
他作为虞渺的丈夫,却丝毫没有尽到丈夫之责。
“赵將军位高权重,竟连自家妻子都照拂不了,又何必耽误她人的大好年华呢。”
赵载寧不明所以,裴行昭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更加愤怒了。
虞渺母亲出事,他却忙著给安平郡主做那该死的破弓,他居然到现在都一无所知,可见他从未关心过虞渺。
“赵將军红顏知己这么多,届时娶了郡主,难不成让虞渺为妾吗?”
赵载寧脸上的柔和被冷戾替代,他侧目看向裴行昭,冷笑道:“我竟不知裴世子这般覬覦本將军的夫人,可惜,如今她的夫君是我,你动再多心思也无用。”
听到他包含威胁的话,裴行昭如今自然不会受其威胁。
“你既然照顾不了虞渺,还不如放她自由。”
他从前只知玩乐,浑然不知有实权才能有选择。
反正赵载寧心中有人,待虞渺和离,亦或是被休弃,他都愿意接纳虞渺,给她一方安身的天地。
赵载寧回了府,才从绿沉口中得知昨日的一切。
他坐在书案前许久,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赵载寧有些分不清他心里对虞渺的真实感受。
大婚至今,他似乎已经习惯,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也习惯那些朝中官员,问候他的时候,顺带问候他的夫人虞渺。
虞渺像萤火微光,在他身边徘徊著,似乎无处不在。
他得知虞渺將珮香夫人安置在了將军府附近租下的屋舍里,便去了正院,想问她面对虞府作何打算。
正院房里,虞渺正在收拾些衣物,准备给娘送去。
赵载寧走进屋內时,她都没有听见声响。
等到她收拾好,转身时,赵载寧抱臂倚在门缘上,不知道来了多久。
“赵將军。”虞渺语气疏离又恭敬。
赵载寧皱了皱眉,虞渺从来不会这样跟他说话。或生气,或委屈,害怕,抱怨,但不会如此疏离。
“你昨日去东院找我了?”他更想听到虞渺的回答。
虞渺目光怔了下,回答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