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有討人喜欢的地方,可惜了。”
只要和她没有利益之爭,段红烟可以和任何女人做好姊妹。
但她和田珺已经认识了两年,就算全是虚情假意,表演时也难免沉浸进去,弄得自己真信了。
“那么,咱们离別前,最后再抱一下?”田珺微笑道。
“好呀。”段红烟报以更加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来。
段红烟此前一直坐在胡床上。
反正田珺个子比她高,站起来也要低头瞧她,自己不若悠然而坐。
段红烟感觉到田珺右手环上自己的腰,於是也用手臂环上对方后背。
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肚腹一阵剧痛。
钻心的疼痛让段红烟直接蹲到地上,將胃液都吐了出来,滴落在精美的地毯上。
“传言果然没错。你没有变成段青玉的时候,確实很怕疼。”
田珺瞧著段红烟,眼神中如狐狸般的狡黠,是段红烟从未见过的:“我很討厌尤滴那个女人,但她有一点比你强,心够狠,够有勇气。不会像你这样既要又要,却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
“我不知道你经歷过什么。但通过离魂症把自己变成两个人,一定是心里有著自己无法战胜的恐惧。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就算从別人手里夺取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今天你没有贏,你未来也会一败涂地。”
田珺將口唇贴到段红烟耳边,吹著热气,话语竟带上了几分娇媚:“因为,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就没有別人呢?”
说完,田珺再次给段红烟小腹来了一拳,打得段红烟肚子上的肿痕又涨开一大片,尔后转身掀帐离去。
没必要多说,具体的细节,就让段红烟去猜好了。
段红烟这时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田珺敢於揍自己,是因为她確实要离开。
对一个离开的人,段红烟去找朱温告状毫无意义。
田珺走了,朱温因为思念田珺,反而会越想越觉得段红烟不对劲。
段红烟眼中杀意喷吐,碧鸞宝刀霍然出鞘。
觉醒了段青玉人格,她的近战能力极大加强,確足以与田珺大战一场。
但田珺早已从帐內离去。
段红烟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牙切齿,將自己的几案一刀砍成两半。
……
离开草军之后,田珺策马游走天涯。
在草军的两年,她赚了足够多的钱,一时也不缺钱,不用找新的事做。
她养了一只狸奴。
一次在酒肆饮酒时,田珺看见刚出生不久的它,张牙舞爪,和別的猫儿打架,面对体型是自己十倍的对手全无畏惧。
心有所感,田珺决定收养它。
田珺给狸奴戴上了纯金打造的项圈和铃鐺,是用朱温赏赐给她的黄金做的。每当田珺策马奔驰时,狸奴就慵懒地趴在马颈上,铃鐺被疾风颳得叮噹作响。
这只狸奴相当胆大,一点都不害怕从马上摔下去。如果马儿顛簸起来,它立马熟练地用爪子攥住马匹的鬃毛。
有时它还会露出桀驁不驯的神色,让田珺突然怀念起草军中的人和事。
但对田珺这样洒脱的女孩子来说,恋情从来不是人生的全部。
她爱过,体验过,所以不必后悔。
她不知道和朱温下次相见,会是怎样的情形。
这並不是那么重要。
喜欢,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
田珺田四娘,也绝非依靠男人而活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