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痴人说梦。
欧阳皇后也不恼:“也罢,那本宫就去回了圣上,就说贵妃身体柔弱,难堪大任。”
说罢抬步就欲离去。
“等等!”顏贵妃忽然出声,顿了顿才不甘道:“三日后,臣妾自將心经奉上。”
“三日?”
欧阳皇后很是为难:“可圣上是前日与本宫说的,如今已经过去两日,今夜便要送去岱倾寺了,贵妃若呈不上来,可就晚了。”
前日?
顏贵妃气得牙痒痒,为何她丝毫不知?
只好咬牙切齿道:“今夜就今夜。”
欧阳皇后这才满意道:“好,本宫等著。”
说罢,就带著慕唯扬长而去。
看著两人走远,顏贵妃冷道:“侯夫人今日一定很閒吧?”
南锦屏道:“府中今日来了客人,臣妇…”
“什么客人!能有本宫的心经重要?!”
“若本宫惹了圣上厌弃,恆玄侯府也別想捞到好处!別忘了,你女儿还在肃王府!”
南锦屏心肝一颤:“是。”
雨宫內,顏贵妃倚靠著软榻浅眠,咸贵人和南锦屏这对姐妹却在点灯熬油,奋笔疾书。
直到了月上柳梢,南锦屏才拖著沉重的身体离开雨宫,来相送的宜月问道:“夫人可將今日的药带来了?”
南锦屏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包递过去:“这小子是坚持最久的,七年了,你们餵下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过量。”
宜月將药包收好:“奴婢今日引她瞧见了后园,夫人再放些消息出去,她必定上鉤。”
南锦屏点头道:“儘量拖延,这服药下去,还剩一副,便能入药了。”
宜月俯了俯身,几步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慕唯无事便往宫里去,每次都带上冷凝。
偶尔去裕和殿坐坐,偶尔去寿祥宫走走,去的最多的,还是雨宫。
太后每次见到冷凝都十分欣喜,多次暗示想把冷凝留在寿祥宫,但冷凝不愿,慕唯就只好假装听不懂。
而咸贵人那边,主僕二人只道慕唯是按捺不住了,才一个劲儿地往她们这里跑。
可人来了,不是閒聊就是閒聊,就是丝毫不提后园一事。
两人便又纳起闷来。
陷阱已经铺好,猎物却始终在附近徘徊,就是不上鉤,铺陷阱的人反倒先著了急。
每次离宫回府,那么巧,总有一些传言传入耳中,似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开始对雨宫的后园兴致勃勃。
有人说里面藏著一件不世出的宝贝,咸贵人无子,便是靠著这件宝贝才笼住了皇帝的心,在后宫屹立不倒。
有人说正是因咸贵人多年无子,导致她性情大变,曾折磨死很多宫女,后园里面锁著的,其实是这些宫女的尸体。
传言愈演愈烈,竟还有两个妇人在她马车旁因此各执一词,当街大打出手。
慕唯只觉好笑,实在是此地无银。
姜自游带曹友德上了朝,太子擒回了永州太守,二人当眾指认慕云諫为官从商,草菅人命还贩卖私盐,皇帝兴致缺缺,想用罚俸一年搪塞过去。
但姜自游紧抓不放,联合半数朝臣接连上奏,皇帝有心躲著,下朝后养心阁也没回,直接就来了咸贵人处。
刚巧,慕唯也带著冷凝过来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