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温清懵了。
“娘娘,时候不早了!”绿蕊一把掐住温清的下巴,接过了榕寧手中的毒尽数灌进了温清的嘴里。
“不!不要!贱婢!你给本宫喝了什么?”温清试图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儿,想將毒药吐出来。
绿蕊哪里由得了她?
绿蕊將她的手彻底钳到了背后,温清根本动弹不得,不一会儿便趴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一边的张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寧妃娘娘,这药是从江湖中寻来的,人一旦喝下便会彻底乱了心智,症状便像是常年服用五石散一样,疯疯癲癲,纵情纵慾。”
他顿了顿话头道:“还需要给这两个人再灌下五石散,才能瞒得过宫里头的太医们。”
榕寧点了点头:“若不是为了你们小主儘快从冷宫里出来,原本也不必这么麻烦的,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绿蕊听了这个话,又掰开温清和李公公的嘴,那五石散化成的汤水不要命似的尽数灌了进去。
榕寧看著宛若一滩烂泥的温清,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冽。
“来人!將这二人弄到前面的船上!按计划行事!”
“是!”张瀟转身带著人將温清和李公公一起送到了紧靠过来的另一艘船上,並且將那门窗都紧紧关上。
这一艘船造的分外漂亮,是今晚在御河上载著歌舞伎的船,他们一会儿是要表演节目的。
为了增加观赏的效果,船舱四周的黄杨木窗欞都被拆了下来,安装了半透明的纱橱,远远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歌舞伎的妖嬈舞姿。
榕寧带著人离开这艘船,隨即顺著舢板走到了乌篷船上。
张瀟带著人也撤了出来,站在了榕寧的身后。
郑家的几个水鬼已经嘴巴里含著刀子,潜到了船下將刚才的船凿开了一个大窟窿。
船在榕寧面前一点点沉了下去,包括里面的那些尸体和罪恶,尽数在河面上消失了个乾净。
绿蕊第一次跟著榕寧干这等杀人越货的事情,大口大口的喘著气,眼睛都红了。
她之前瞧不上榕寧,不曾想这才是真正心狠手辣,做事乾脆的主儿。
榕寧没有看她,只是淡淡道:“出宫?还是……”
“奴婢跟著主子!”绿蕊扑通一声跪在了榕寧的身后,眼神多了几分难得的坚毅。
“李来福这个变態手里头还有些牵制人的东西,都在奴婢手里,正好可以为主子所用。”
“沈家动了萧家的兵权,萧家不会放过您的,奴婢这条烂命是主子给的,奴婢想赌一把!”
榕寧眉头微微挑了起来,看向了这个之前没少给她难看的景和宫的大宫女。
“赌?”
绿蕊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看著榕寧道:“奴婢想从娘娘身上赌一把天家的富贵!”
榕寧一愣,笑了出来。
“天家的富贵?呵!有命拿没命啊!况且,本宫凭什么要用你这个背主的奴婢?”
绿蕊咚的一声磕头道:“因为奴婢是主子手里最好用的刀!”
榕寧脸色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十年前,她对温清说过的话。
那一瞬,大雪纷飞,浑身是伤的榕寧紧紧攥著温清得了冻疮的手,一字一顿道:“小主,奴婢是您手里最好的刀!”
榕寧笑了出来,唇角含著几分苦涩,看向渐渐朝著御河中心划过去的船。
“温清,被刀反噬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