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暮掌灯时分,玉华宫內外都严阵以待。
绿蕊和翠喜分別守著內外院,宫人们也將宫苑內外打扫得乾乾净净。
小厨房里做好了萧泽爱吃的几样菜品,甚至榕寧亲自下厨烙了香椿饼。
不想一直等到了各处宫门落了钥,夜色也深了几分,萧泽始终没有来。
自从有了韵嬪,萧泽几乎再也没有踏入过榕寧的玉华宫。
王皇后的凤仪宫,每个月必须去两次。
即便是被圈禁的萧妃娘娘,因为边境西戎与大齐战火再起,萧家再一次被重视了起来。
从而萧妃被解足的期间,萧泽还去了启祥宫几次。
寧妃娘娘如今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並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了。
绿蕊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帮榕寧灭了一盏灯低声道:“双喜公公同翠喜报信儿了,今晚皇上被韵嬪娘娘绊住身子,今夜估计不来了,娘娘还怀著身孕早早歇了吧。”
榕寧点了点头,绿蕊帮她拆了头上的髮饰,用象牙梳细心地梳著头髮。
不想榕寧的头髮竟是掉了几根,绿蕊忙跪下谢罪。
“娘娘恕罪!”
榕寧愣了一下,隨后笑著扶起绿蕊道:“当初在景和宫当差的时候,温氏最害怕掉头髮,不仅仅是你和红綃,即便是本宫当年服侍她的时候,梳掉了一两根头髮都会被她怒极掌摑。”
她看著绿蕊笑道:“在本宫跟前不必这般提心弔胆,怀孕之人掉头髮天经地义,天塌不下来。”
绿蕊顿时红了眼眶,她在景和宫服侍的时候,每日里都战战兢兢,当真是被温清打怕了的。
她终於明白为何兰蕊和小成子他们,甚至半道儿来玉华宫当差的翠喜,他们都那般忠心护主?
因为在这偌大的后宫,没有人將他们这些奴才当人,只有寧妃当他们是人,给了他们人的尊严。
被尊重的感觉这么好,他们怎么能捨弃?
“兰蕊怎么样了?”榕寧问道。
绿蕊忙道:“回稟娘娘,兰蕊已经被送到了冷宫,之前纯妃娘娘住著的地方了。”
“张瀟统领亲自办得差,那个地方清净,有利於养伤。”
“如今兰蕊已经好多了,就是还不能起身,周玉哥说……”
绿蕊低下了头。
榕寧急声道:“周玉说什么?”
绿蕊嘆了口气:“兰蕊的右手被咬断了经脉,周玉哥也无能为力,怕是不成了,以后会落下残疾。”
榕寧眼神猛地一缩,手指紧紧掐著锦被的边角,因为太用力,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伤我身边之人,必不能活,本宫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临华宫,一阵阵的读书声很不和谐地传了出来。
双喜躬身站在外面,早已经困顿不堪。
他没想到韵嬪当真是有些手段的,总能用那些下作的姿势哄住皇上的心。
可怎么看著不像是正经人家出身,倒像是勾栏院里的伎俩。
萧泽此番事后困顿不堪,早已经睡了过去。
他这几日增加了个癖好,与韵嬪欢好后总会躺著听韵嬪读一读诗词歌赋。
韵嬪的声音带著一点点的娇態,像极了他的卿卿。
他头枕著韵嬪的腿,听著他曾经熟悉的读书声,就那么一次次沉入了他喜欢的梦里。
韵嬪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这些日子背诗背到崩溃。
她最厌恶的便是这些,偏生皇上爱她这个,她不得不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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