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许时顏的目光,盛铭寒立刻伸手拉下裤脚,遮住脚踝,死死地瞪著许时顏。
“时顏,你来了?”
盛老爷子恰好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盛铭寒也在这里后,笑容立刻收敛,脸色看起来有些复杂。
“怎么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盛老爷子的语气里带著不悦,但是语气却没有面对盛之俞时那种不加掩饰的斥责意味,像是简单的提醒。
盛铭寒皱著眉头,什么话也没说,撑了一把从地上站起来,带著股压抑又沉闷的气息,皱著眉头转过身,朝著后园走去了。
盛老爷子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笑著看向许时顏话家常。
看来,许爷爷大概不知道她和盛铭寒已经见过了。
“盛爷爷,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
许时顏装作好奇的模样,隨口问道。
盛老爷子略显浑浊的瞳仁黯淡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
“盛家旁系宗亲的孩子,来老宅小住一段时间,他个性不太亲人,你不用太在意他。”
盛老爷子和薄津恪一样不想告诉她,许时顏也没再追问,主动转移话题说起下棋的事,眼角余光却往盛铭寒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环在盛铭寒脚踝上的那个东西,是个微型炸弹。
以前清姨教过她製造这种炸弹的方法,当然,仅限於理论,顶多使用和图片解析图纸辅助学习。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炸弹真正的实物。
虽然只是一眼,但凭著许时顏过目不忘的天赋,那种构造,绝对就是炸弹无疑。
是薄津恪做的?
盛铭寒在举行华国博览会的地方安装炸弹,还企图利用她来威胁薄津恪,还各种作死挑衅,如今得到薄津恪这样的对待,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如果换作是她,这炸弹应该环在盛铭寒的脖子上才对。
她会让盛铭寒好好体验一下被人用炸弹威胁的感觉。
看盛铭寒这么活著,许时顏心情愉悦,心里还没散乾净的气此时算是消得差不多了。
盛老爷子的棋癮很大,壮年的时候在商界叱吒风云,无往不利,年老了,反而对自己越不擅长的东西越感兴趣,比如泡茶,养绿植,下棋。
许时顏心里明白。
盛爷爷只是想用自己需要被教授的表象,来让年轻一辈的人多关注他,多陪陪他罢了。
人心到底都是肉长的,无论多强大的人,心里多少还是需要一点情感上的慰藉。
当然,在利益至上的盛家,没人会管已经退居幕后的前掌权人到底需要什么。
盛老爷子当初教导许时顏,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在给自己找点事做。
许时顏也乐意陪著。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