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回来啦!”徐弘远兴奋地起身,来迎陈阳,“刚刚我听到阵怪叫,龙前辈说这是道门修士在展现深厚修为,说你一定是將那什么小天师带了回来,让我给你烧好洗澡水除秽气。”
老前辈毕竟是老前辈,知道下墓回来第一件事做什么。
陈阳这才觉得轻鬆下来,笑著道:“如此倒是辛苦弘远兄了。”
“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师父去了一天一夜才是辛苦。”徐弘远擦了擦脸,反而在脸上留下了几根黑色指印,看上去像只猫,他帮忙接过东西,略对赶尸派石碑的沉重感到惊讶,“师父还是別叫我弘远兄了,我实担待不起,不如直接唤我姓名即可。”
“行,弘远算了,还是叫你小徐吧。”陈阳总觉得直接叫名字有些古怪,有些太过亲热,“水不用太热,我现在就去沐浴,你顺便替我將衣服拿去洗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乾净衣服,陈阳原本打算先休息以补充精力,脑海中却满是先前摸到的不死含蝉身影,於是便將自己关在屋內,嘱咐他人不要打扰后,將其掏出来研究。
內有血丝的含蝉灵玉,仍然是先前那副光华內敛的模样。
若不以重瞳珠查探,实在难以发觉那一点经歷数千年岁月而不灭、反而歷久弥新,焕发著玄妙活力的不死灵性。
“此物並非丹药,虽然也能够以服食之法將其吞下炼化,令內中灵性缓慢与自身相合,继而拔擢根基,產生诸多妙用。但是见效太慢,且吃下去容易取出来难—而且这毕竟是从別人嘴里掏出来的——”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陈阳打算以最快速度將不死含蝉的灵性消化吸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正在思考的时候,房门又被敲响,外头传来老独眼破锣嗓子般的声音:“小子,你怎么回来就把自己锁到了屋里,可是受了什么伤?要不要我来帮你看看?”
“我很好。”
陈阳深吸一口气,压住被打扰的怒气。
他知道若是不给老独眼这傢伙找点事做,只怕对方时不时就会来烦一下自己。
想了想,便从口袋里取出三足金樽,大步走到门前,开门道:“我有些紧要事要做,你若閒得慌,就去把这玩意给出手了,换做银钱使。”
“啊?”
老独眼懵懂地从陈阳手中接过三足金樽,还没来得及细看,身为摸金校尉的灵敏直觉,就令他在经手的瞬间发觉了三足金樽的不一般。
“这这这这是?”
一连好几个这,加上眼冒金光的夸张样子,已足以表现老独眼的激动。
他也不顾这是刚从墓里摸出的明器,几乎將其贴到脸上,端详了一会后喜笑顏开。
“好宝贝,这可是上古东周时的货色!瞧这做工、这用料,还有这精细程度,怕是诸侯国君的酒樽吧?你小子是在哪弄到的,不是,你到底是去救人的,
还是去倒斗的呀?”
“救人救到了斗里,就顺便倒一下。”陈阳冷漠地道,“喜欢就多玩会,然后去找你的门路,把它出手了,这可是个辣手的货色,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留在家里只是招灾。”
“你就放心吧!”老独眼对三足金樽爱不释手地把玩,闻言头也不抬,拍著胸脯道:“我在洪州地界还是颇认识些门路的,指定给它找个好买家,而且不引人窥视——-嘿,还真他娘的奇怪,老瞎子一生跋山涉水,偶尔才找得到几个大斗,你这小子隨便出趟门干件差事,结果斗就自己撞脸上了,这是什么运气?”
良久没听到陈阳应答,老独眼抬起头来,只见房门早已关上,刚才的话全说给了鬼听。
也不气恼,喜滋滋地把玩著三足金樽走向一旁,老独眼抓住徐弘远,开始吹嘘起自己鉴宝品评的技巧,卖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