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心祭炼时每七天增加一窍,七窍成就之后,又需要三十六天蕴养其中禁制,若提前取走,便会功亏一。
周围铜俑的灵性如今所剩无几,製作之法又已失传,眼前这七窍玉心,大概便是最后一颗。”
听著三先生所述,鹿夫子隱隱露出惆帐的模样。
苗月儿见状,心道看这形势,眼前这位老先生下了不少气力的成果,似乎是要被唐门给占了去。难怪他的气色很不好,一脸別人欠他钱的模样。
提到眼前这颗七窍玉心,大概便是这处洞天的绝唱后,三先生的面上还露出晞嘘之色。
陈阳毫不怀疑,若是知道了铜俑的製作之法,这位恐怕不会对用人血祭有任何牴触,於是又问道:
“各位欲得此心,莫非是打算將其炼化,行那换心之术?”
他连这也看出来了?
三先生目光一凝,惊疑不定道:“敢问小友从何得知的换心术?”
更换人体內臟於此世看似天方夜谭,常人绝对不会想到。然而在陈阳的两世记忆中,却不算罕见事情,这就是眼界的差距了。
面对这问题,陈阳只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鹿夫子这时深深地看了陈阳一眼,感觉这位年轻道人深不可测,又思虑了片刻后,有了新的想法,说道:
“相比此物,我百谷更看重换心术本身,只要得到这颗玉心,便能从中悟出奇术,如此就可治理世间无数疑难杂症·
换心之法,乃是痴术的一种极高深运用,早已失传。
小友若能助我得此玉心,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种病症,只要开口相请,百谷都会倾力救治,终生有效。”
“夫子!”
见鹿夫子的態度突然改变,想要弃自己这方而去,三先生皱起眉头,责怪道“先前不是说好了取得此物再做计较,你为何突然变卦?”
“既然他们对这七窍玉心並不热心,我若再为你助阵,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鹿夫子冷笑道:“说来此物能成,本也是我在其中出了大力气,你们唐门得了此物至多只救得一人,而我百谷若得了此物,从中受益者又何止方千?”
对於这二人在打些什么算盘,陈阳心知肚明。
便是百谷得了这玉心,不过也只是多了项绝技手段,哪里会有广济世人的菩萨心肠?说这话,只是在往他自己脸上贴金。
头顶椎帽的杨绣娘此刻终於开口,嗓音优雅之中,略夹杂一丝沙哑。
“夫子也是知书达理的人,怎能出尔反尔?当时若没有我助阵,这颗七窍玉心凭你一人之力也成不了。
再者说,玉心叫唐门得了去,百谷一样可以钻研其中奇术,何必这样临时变卦,令旁人看笑话?”
“为自己宗门钻研法术,和为唐门钻研法术,能一样么?”
鹿夫子冷笑道:“谁不知蜀地世家最是排外,巧取豪夺惯了!你们天衣坊世代与唐门联姻,不知嫁了多少姑娘进他们唐家的门,自然是帮他们说话。”
杨绣娘气恼地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陈阳暗道声精彩,一颗玉心便引得这些人本相毕露,看这架势好像还要动手,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