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痛楚,能忍就忍吧。
“多谢恩公告知,我记住了。”
“眼下这情况,夫子最好还是不要孤身独行。”听到对方十分愁苦的声音,
鲁矩有些不忍,於是提议道:“收集五行蝎毒也需要些时间,我还有一位师兄在外扎营,夫子可去彼处等待,待得此间事毕,我等正好送夫子回百谷。”
先前与唐门眾人对峙的时候,鹿夫子曾提出百谷投靠墨家一事,鲁矩当然没有忘记,待得探索完七心洞天后,正好趁热打铁地敲定此事。
又令鹿夫子休息了片刻,在这火宫殿停留了许久的眾人,终於走出铜殿。
殿內此刻已是一片狼藉,祭桌开裂成无数碎块,无首的操蛇铜人翻倒在地上,手中只著两条蛇尾。
神像已经破损,內中寄宿的神灵也难以存身,周围铜俑早在先前鹿夫子发狂之时便已被尽数打烂。
从此以后,火宫殿再无造化。吸引、震镊蛇蝎而成阵的事物已然不存,一眾蛇蝎虽然还盘踞於此地,日后多半也会退去。
鹿夫子此刻身长已接近九尺,於眾人之中仿佛鹤立鸡群,他走在队伍中间,
不时便能看到路旁的毒蛇垂下头颅,表示出对其的膜拜。
陈阳正欲令凤眼鸡王再次斥退半空之中的彩色毒瘴,却见鹿夫子忽然开口,
嘴中吐出嘶哑难辨的嗓音,修长口条吞吐不定。
在这阵声音下,一眾毒蛇仿佛受到命令,各自张开蛇口,將毒雾瘴气吸回了体內。
如此一来,充斥在洞窟內部的毒瘴已被尽数收回,虽然空气之中依旧腥臭难闻,却不再阻碍眾人行动。
“看来,夫子现在已经可以命令群蛇了。”陈阳看著鹿夫子,笑道:“那此处蛇蝎大阵,你算是能够自如来去。”
“..—·我也只是突然发现,能明白这些毒蛇的意思。”鹿夫子勉强挤出笑容,他所属的百谷是医道宗门,这驾驭群蛇该是死对头五毒教的手段,眼下这叫什么事?
事到如今,或许他不该再自称为什么鹿夫子,叫蛇夫子还差不多。
凤眼鸡王在听到鹿夫子口中的古怪嗓音后,表现出极其强烈的攻击性,若不是有陈阳约束,恐怕早就飞了上去,对其面门一通猛啄。
鹿夫子在凤眼鸡王的注视下,同样也是感到极为不安,於是便与眾人约好在墨家营地碰面,自己留在这蛇蝎大阵之中,收集五行蝎毒。
轻声一个命令,火宫殿附近的巨蛇便涌上前为陈阳等人开路,从慌不择路的毒蝎群中杀出条血路。
陈阳等人跟在后方,除却需要拉住躁动不安的凤眼鸡王外,比之入洞的时候確实轻鬆许多。
告別了留在火宫殿所在洞窟的鹿夫子,眾人又沿著石阶登上了通往下一处的甬道,陈阳在路上边走边道:
“前方就是第二处偏殿所在,位於葫芦山的另外一侧,如今有了鲁兄的飞火灯,可以直接跃过。”
眾人走入了甬道,见此处的植被碎石早被清理乾净,偶尔可见到一些被暗器射死的毒虫身影。
“唐门先前由此路来去,倒是帮助我们清理了道路。”
陈阳等人一路前行,直至甬道尽头,新鲜的风从洞口吹入后扑面而来,令眾人紧绷的精神稍稍鬆缓。
下一段甬道的入口距离此地两三丈,被那道將葫芦山一分为二的巨大裂口隔开,前方脚下是难以落脚的峭壁,表面生长著些药材、苔蘚,偶尔有几道光芒闪烁,是其他人为了方便攀爬而打下的岩钉,只隱约可见底部模样。
若是不小心跌落下去,恐怕要摔个粉身碎骨。
眾人再度使用飞火灯,轻鬆地跃过了两段甬道间的裂口,进入通往下一处洞窟的缝隙中。
“这里好黑呀。”苗月儿望著前方黑的甬道,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古怪。”
“前方洞窟之中无半点光亮,內部由无数岔路的甬道组成,两侧皆是岩璧,
难以辨別方向。”鲁矩介绍道:“其他几家来探索此地的时候,险些困死於其中。因为难以找到出口,只得原路返回。由於除却复杂难行外似无造化,便不再探索,选择去往洞天之內的其他处道兄上次来时,可曾走通那里?”
“里头的確迁回曲折,无数分支,且阴暗幽深。这种布局,在西洋被称之为迷宫,而在中土则被称之为迷阵。”
陈阳回答道:“想要將其走通確实不易,不过也並非没有办法至於说里面没有造化,不过是无知之辈胡言乱语,我猜他们便连一半也没有走通,根本没有进入中心处的铜殿里头。”
苗月儿好奇道:“那么,陈爷上次可进入那铜殿?里头是什么东西,也是操蛇铜人么?”
“没有,彼处守门的玩意有点厉害,我当时是绕路走的。”陈阳坦然道:“如今却是可以进殿一观走吧,我带你们感受一下这迷阵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