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河流走势便是运功路径,其中铅毒便是湿邪,而汞井则代表精炼的脾阳,以其点化降伏邪气、进而令仓殿这后天之本、中央之土稳固,便是固本培元之法.”
“像道家五雷法要么以肝臟之气、肾臟之气主导而运转阴五雷诀,要么以心臟之气、肺臟之气主导而运转阳五雷诀,脾臟之气声名虽然不显,却起著居中调和的至关重要作用,所谓大音希声,便是如此。
d
陈阳感慨道,“即便当时的方士並未掌握雷法,但这链气之术却在某种程度上,与五雷正法有相通妙处。这洞天象徵的一整套功法,据我所看,当不会逊色於五雷正法多少,且在內炼五臟上有更加精妙的巧思。”
“早就听闻雷法是道门万法之首,湘西亦將道人所奉玄坛称之为雷坛,先前见道兄使用的雷法也看实犀利。”鲁矩道:“在这修行之术上,如今正派以佛道二门为魁首,並非没有缘由。我墨家在机巧之术上虽有些造诣,於內炼方面已经落后了。”
“是道佛,不是佛道。”
事关排行座次,陈阳不得不再次进行强调。
“既然此处洞天是我与诸位一齐探索,待参透此处洞天后,我便將这七心洞天所藏玄功写出,与诸位共研其中造化。”
“哎呀?”苗月儿又惊又疑,仿佛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陈爷,你讲真的吗”
鲁矩闻言有些意动,但还是客气地推辞道:“这参悟功法都是有劳道兄辛苦,我等出力不多,这怎么好意思分享——“”
陈阳摆摆手,“若是五雷正法自然不能轻易传授,可这上古方士的链气术本就並非我搬山派秘传且洞天之主修建此地的用意,也是想令这功法流传下去,我又何必藏著掖著?”
“修行之术不仅看功法玄妙,更注重个人悟性,实在没什么隱藏必要。便是將其流传出去,旁人也不一定学得会,即便学得会,若无名师指点,也一样难有所成就。与其闭门造车,不如相互指点学习、取长补短。”
陈阳现在所掌握的手段之多,已足可称为繁复。正是要去芜存菁,融匯贯通之时。若要修炼参悟这七心洞天的內炼法,自然得需要对照组来验证所得,以一人之智,不如集眾人之智,分享功法归根结底是利人利己的事情。顺手卖个人情、交个朋友,又何乐而不为?
“道兄如此好意,真是叫在下———”鲁矩闻言,深感陈阳光明磊落、义气深重,能够结识对方,实乃来到这湘西的第一幸事,便道:“旁的不说,道兄此后但凡需要援手,只要不违背墨家门规,鲁某在所不辞!”
曲素梅也对著陈阳深施一礼,虽未说话,意思已然明显一一鲁矩的態度,便是墨家的態度。
苗月儿又对陈阳有了新的认识,心道对方若是因私心而將参悟出来的功法隱瞒下来,其实谁也挑不出错。如今他却大方分享,自信大气之余,確实配得上一句好气魄,端得令人敬佩。看这墨家的矩子,似乎恨不得跟他拜把子做兄弟,此番大概拼尽全力也要保得他安然无事越发觉得陈阳城府极深,令苗月儿暗自咋舌,心道这位搬山道人,短时间內竟有著一飞冲天之势,难道合该搬山派大兴?
还好自己不是他的冤家对头,此番只要跟定了这位爷,大曼陀罗粉必然是手到擒来之物,还能分润不少甜头。
先前对探索此处洞天信心不足,如今看来却是大可不必,反倒是迄今为止还没露面的其他家势力,在这洞天若想和陈阳相爭,大抵是要倒些霉的。苗月儿想著,在这世上斯混,果然站对了阵营才是第一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