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摄政王却从未收到过,他並不稀罕区区一条束带,只不过有那么一丝丝好奇而已。
还未踏至书房,隱隱就听见有侍女在暗处嚼舌根。
“王爷此前宠幸的那位,也不知道是什么来歷呢,出手好生阔绰!”
“听说赏了刘妈妈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鐲子,还赏了小红小翠每人一只耳坠子,还是红宝石的呢。”
“要是赏给我那该多好啊,现在大家都打破了头,恨不得排著队过去伺候呢!”
卫慈光眉头微蹙,顿时有些不悦。
他宠幸陆晚音一事,隱藏得很紧,府中人只知他有个“禁臠”,却不知那人的真实身份。
想不到这些侍女越来越没规矩了,私底下竟敢议论。
不等他发作,又骤然听了几句,才知陆晚音今夜居然来过!
卫慈光微微吃惊,竟不知此事。
忙派人去传了王婆子来,一问才知,原来今晚王婆子去检查柳美人的身子,就特意安排了刘妈妈守在小门处,若是裴夫人来了,就赶紧伺候著。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奴婢当时请夫人进偏房里小坐,就赶紧去稟告王爷了,可那时王爷在柳美人处,还吩咐不许外人打扰,奴婢,奴婢也没法子啊!”
卫慈光当时確实吩咐过。
烦躁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婆子退下。
鬼使神差的,他来到了陆晚音今晚待过的偏房,还在角落里捡到了一条束带。
修长苍白的手指,抚摸著上面绣的金色麦穗,隱隱还能感受到一丝余温。
卫慈光情不自禁,低头嗅了嗅。
上面还残留著淡淡的脂粉香,以及陆晚音身上独有的清冽雪意。
……
回到裴府时,已过子时。
小嬋还没睡下,见到夫人回来了,就立马迎了上去,满脸兴奋地说:“夫人,夫人!府里出事儿了!大小姐今晚闯进了表姑娘房里,拽著她的头髮,把她狠狠打了一顿!”
闻听此言,陆晚音一扫方才的鬱闷,眼睛也有了光彩,一边落坐,一边道:“別急,慢慢说。”
小嬋给自家夫人倒了杯茶水,然后就眉飞色舞將今晚发生的事,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原来,晚上裴思吟在去裴老夫人请安时,恰好撞见裴老夫人抱著萧瑶儿哄,一边哄还一边说什么,瑶儿真是乖巧可人疼啊,像是她嫡出的女儿一样!
让本就对萧瑶儿不满的裴思吟,再度憋了点火。
后来回到自己个儿院里,怎么想怎么气,秋霞便去小厨房,打算给大小姐熬点冰雪梨,好好润一润肺。
恰好就遇见了表姑娘身边的丫鬟桃红,不知怎的,就斗了几句嘴,桃红扯著秋霞的头髮,把人摜到了地上,还骑她身上狠狠打了几下。
秋霞吃了亏,忙不迭跑回去跟大小姐告状。
裴思吟脾气大,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再加上秋霞从旁煽风点火,就认为是萧瑶儿授意的,气势汹汹就衝进了萧瑶儿的院子里,抓著她的头髮就打。
满院子闹闹哄哄的,后来还是裴思恆回府时,闻讯赶来制止。
“那表姑娘哭得是梨带雨,连滚带爬扑到大人脚边,抱著大人的腿,一叠声叫著表哥!”小嬋描述得绘声绘色,可见她偷偷跑去看了热闹,“夫人是没瞧见啊,当时大人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