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营柵一百多步的杂草地上,再次添了一蓬鲜血。
战钢硕大的身体,分了两截,横在血泊中。
术雄跳下马,在大宗军卒的注目下,抽出腰刀,將战钢的脑袋砍了下来。
大宗军卒呆呆地看著手提战钢人头的术雄。
他將人头高高举起,冲营柵摇晃了几下。
嘶声喊著:“宋奇!”
那一身金黄色的甲冑,在阳光照耀下,晃得眾人发晕。
躲在一边的宋奇没有站稳,从一人多高的隔板上摔了下来,跌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我草你妈的林丰,你可害死老子了,请功就请功吧,也不说明白,那铜甲韃子岂是咱们能沾手的?”
他半坐在地上,小脸惨白,兀自恶狠狠地骂著。
崔贏那漂亮的眼睛泛起一层迷雾,她很难过。
战钢被韃子斩了头去。
遍观整个边军,还有谁敢出去杀了这韃子?
她扭头扫视著一眾军官。
內心更加迷茫。
忽然,她想起宋奇。
这个傢伙是如何弄到那铜甲韃子的甲冑和腰牌的?
想到这里,转身从营柵隔板上跳到地面上,翻身上马,往营地內衝去。
中军大帐內,接到报告的崔永大將军,扭头冷冷地瞪了宋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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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帐后走去。
宋軼浑身冰凉,站在当地呆呆的不知所措。
崔永当然知道他的亲侄子是冒名抢功,之所以没有责怪,只是觉得此事並非个例。
谁知道,他们抢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宋奇是不可能出去献丑的。
这会让一眾大宗將士,上下都成了笑话。
完顏擎天端了一碗烈酒,与银甲温迪罕相视一笑。
他们接到了线报,知道大宗军营前发生的一切。
其实,完顏擎天要为铜甲报仇並非主要原因。
死了一个铜甲固然重要,可军心不能动摇。
术雄身为铜甲,在四十个隨军铜甲中,不是数一就是数二的存在。
能在大宗军队面前,树立一个无敌的形象。
这才是完顏擎天和温迪罕的主要目的。
前线发生的这些,都与林丰有著或多或少的关係。
可林丰窝在岭兜子村烽火台营柵內,正享受著白静的温柔。
而且,今日午时,边军有使者前来。
送上了斩杀韃子的奖赏。
纹银五十两。
这个数目,在烽火台的守卒中,已经如天文数字般无法想像。
在一眾守卒的欢欣鼓舞下,林丰却摆摆手,让白静按职级將赏银分下去。
他心里明白,这斩杀铜甲韃子的功劳,又被人分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奖赏。
自从他到这里后,已经上报了多少韃子人头。
按军部通告,林丰早已应该是將军职衔。
可现在依然是甲正,不属於正式干部编制的干部。
但是,反过来想,如果不是宋奇抢了他的功劳。
那韃子报復性的行动,岭兜子这块,已荡然无存。
天到下午,林管家带了五个青年人来到烽火营。
五个青年站成一溜,面无表情。
林管家陪著笑脸对林丰说。
“这五个青壮,是员外爷特意挑选身手好的,说是给林甲正送过来。”
林丰扫了一眼五个年轻人。
果然,一个个精神饱满,身体匀称。
“不错,林通这事办得不错,回去跟你家老爷说,我很满意。”
送走了林管家,林丰让白静给五个人登记。
然后编入各个什长名下。
入夜,吃过晚饭后,李雄悄悄来到林丰屋子里。
隨著队伍的扩大,林丰让人在营柵內,又建了两间茅草屋,供守卒居住。
而自己则单独占了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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