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被用力一甩,倒向沙发!好在沙发柔软,但是——
“顾清晨!你干什么!”
顾清晨从莫远的身体里飘出来,冷声道:“蠢女人!你是不是想把那个男人当作命魂!”我虽然摔在沙发上,但是並没有受伤,我抬起头看著他的表情,心里一怔。不怒反笑道:“你这是吃醋吗,天魂大人。”
“吃——醋?”顾清晨面色一僵,继而別开脸愤怒道:“我怎么会吃醋!”
我瞥著他的表情,笑意越浓了。
相爱六年,他虽用著莫远的身体,可正因如此我恰好看得到他的表情,和莫远吃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算了,点到为止,过量的醋菜就不好吃了。
“千修、千修地喊著,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爽地继续说著,说话间,身上的寒气一股股飘向我。
但我却觉得暖洋洋的,“我什么身份?”
我用手当作梳子理著发,一边梳理著一边在他愤怒中,淡淡笑道——
“鹤千修的身上確有命魂,只是我还不知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然后,我语气带了些安抚,“好了,你也发过脾气了,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鑑於头髮怎么都梳理不开,我索性起身——
去洗澡。
他微微一怔,我含笑从他身旁走过,往浴室走去……
虽然身上被顾清晨的道术清理过,可我总还觉得,血依然在身上,浴池的水是提前放好的,我將脸埋在水中,屏著呼吸,闭上眼睛。
那黑雾和顾笙澜一前一后到来——
大火中,前来救我的顾笙澜,和一夜之间白髮苍苍的顾笙澜——
故意要我昏过去的顾笙澜——
这些,有什么关係吗?
祭天术、活人祭……
虽然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要復活谁——
“呼——”
我憋不住气了,从水中抬起头,深深的呼吸后,目光转落在不远处,顾笙澜给我的红袍上。
顾笙澜,还欠我一个条件,应该不会轻易害钟逸夫。
真不知,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早知道当时就不生气,让顾清晨解释好了!现在有些拉不下脸,顾清晨也不见得愿意告诉我。忽然,我心口一凉,感觉得到,顾清晨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是去了紫渊中吗?
只有他在紫渊中,我才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
洗完澡,我顺道將红袍也洗了洗,虽然什么都没洗下来。
心口又微微一顿,是顾清晨从紫渊中出来了。继而外面传来顾清晨淡到空洞的声音,“钟离,你好了吗。”
“嗯啊,就来。”
我將拧过水的红袍掛在毛巾架上摆好晾著,穿著浴袍走了出去。
我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桌上是紫渊,而他手掌心上,悬浮著尘缘珠。
看见尘缘珠的瞬间,我有些莫名的心堵,这是又多记忆了。
除了心堵,我还有些害怕道:“什么事?”
他没看我,满目的忧鬱之色,声音也无比的空洞。
“你说,她究竟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人。”
“我不信……真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