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晨紧紧的搂著我,完全不管阎罗在场了。
感觉到脸上的冰凉泪水,我心里十分感动。
只是白便宜了阎罗……在旁边看的有滋有味,心满意足!走前不忘调侃两句,让我和顾清晨早生贵子,如果我们愿意的话,他非常愿意继续听墙根。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我们不愿意,他就不会偷偷摸摸来似得!
阎罗走后,顾清晨严肃的看著我,沉声道:“我不会让她收去,只要我的执念是你,她就无可奈何。”我微微一怔,伸出手圈住他,倚在他心口,重重点头:“我也绝不会输给她。”
他把我抱起来,到了床上——
“我天魂喜欢的女人,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看著他眸中瀲灩,从心底往外冒出幸福的泡泡——
“其实,我想说——”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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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可以有孩子了。”
“契约打破,是不是还有牵绊?”
他微微一怔,继而頷首点头:“是,你已跳出契约。”
下一秒他脸色有些难堪,“只可惜我精魄不在,无法让你怀上孩子。”
我看著他低眸表情有些失落的样子,甜声道:“总会拿回来的。”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柔色,“婚礼,不举行了?”
“嗯,不用了。我不介意形式——”我知道的,我们只有……在一起后,我才能感应到魄,魂大概是感受不到了吧。
那个命魂清晨,和我真的再无瓜葛了。
“真是委屈你了。”顾清晨在我额头一吻,我道:“不委屈,我愿意。”
“那——”他又在我眉心一吻:“启程之前,我们先去阳间给顾笙澜立墓。”
唔,立墓碑。
呵,原来,绕了一圈,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只不过,却又和原来不同。
我点点头道:“好。”
顾清晨抚摸著我的发,“你记得再多买些吃的,魔界和妖界里可没有你能吃的东西。”
这个问题?
我从前是在古董铺子数钱的,可是那都不是我的钱。
我现在,一穷二白!
我看著他道:“怎么买啊,大人,我没钱。”
“……”
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今白厄死了,千修成仙,龙白跟他去了天道——
我家大人在阴间是壕儿,沉香木床的味道还是很让我暖心的!
但是,阳间嘛……
门口传来阎罗的声音:“你帮我想办法给地府通电,我给你发工资。”
“……”
他竟然——还没走!我几乎是一下推开了顾清晨,飞跑到门口去的,看著门口端著小碗儿眯眸笑著的阎罗,直接怒吼道:“你又偷听!”
他笑的无邪欠扁:“我只是和断念隨便聊聊,出来正好听见。”
“你!”我想生气,可他却忽然凭空丟出来一个铃鐺,“这是喊魂铃,把这里头的塞子拿下来,摇两下,勾魂使就会来了。”
阎罗说完,发现碗里没吃的了,把碗又丟了。
我握著那铃鐺,皱眉道:“可通电,你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吧?”
我哪儿会啊!他却道:“不难不难,你能把阳间的东西带下来,去试试看直接买来!我已经想好了,以后地府里用电脑操作,我要跟上时代的步伐!”
阎罗出去一趟,回来说话都变了味儿,整个像是一现代人。而后来,有一次我回来,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他,险些没认出来……
“我们帮你除恶妖,你就不发工资吗?”
我忽然想起,顾清晨说我们是帮他的吧。
阎罗却大呼小叫道:“钟离!这是互惠互利吧?你们杀恶人,我就给你们提供妖魔恶行录,现在你居然敢跟我讲条件?”
“你知不知道!我还得耗费修为,给你炼製开关道门的法器。”
“唔……”我忽然有些无言以对,被他说的,觉得自己很可恶,而他眯起眸子哼了医生道:“你变聪明了之后,我还真有点不適应。还是蠢的好啊……”
我蹙眉道:“別废话!法器呢?”
“在顾清晨那儿,你睡著时候我就做好了——”阎罗的话没说完呢,顾清晨就走了过来,看得出他表情有些不悦,大概是被我推开?
糟了。
我看著顾清晨身上很是白净,应该没推下床吧?
“你是可以带阳间的东西来。”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唔?”
我可以带吗?
好像,的確是这样。
我带过匕首、紫渊、包包什么的……
其实在阎罗说话之前,我是想再回到阳间工作的,等赚钱足够买吃的后,再——但一想到我在耽误时间,灵女在收集魂魄我就……
算了,要不然,不回去得了。我心一横直接道:“那边有什么吃的?”
顾清晨闻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著我——
“我讲过的,你又忘记了?”
讲过?
“刚看过的记忆,你也敢忘!”
我:“……”
我真不记得了。阎罗替我解了围:“那边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吃。只要是你看见的,只要是弱小的,就都可以吃掉!”阎罗说完后咂摸两下嘴道:“那边的雏鸟不错,味道特別好!你可以吃试试!”
顾清晨看著我,眯起眸子道:“现在明白了?”
我是大概明白了,明白魔界为什么要叫饿鬼道,妖界为什么要叫牲畜道了,原来都是吃的……
咦,不对!
我看著顾清晨和阎罗,怒道:“那我们去了那里,岂不是很危险!”阎罗诧异了一下,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反应可真快啊,哈哈哈。”
但不知道怎么了觉得他话里还有话。
我看著顾清晨道:“大人,那边厉害的人多不多?”顾清晨蹙眉道:“还好,但是我们可以——”
“可以……”他表情有些奇怪,我著急道:“可以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旁侧阎罗煽风点火道:“对啊,你说!快说!”
顾清晨扭头道:“算了,没什么!”阎罗哈哈大笑,我更是一头雾水了,“顾清晨!你说啊!”他表情难看极了,直接往客栈外走去——
“我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靠,他还跟我生气了!
而且,还——走了!
“顾清晨你去哪!”我看著他的背影气得不行,而他竟然又道:“没什么!你找他说!”
这边,阎罗摸摸鼻子幸灾乐祸道:“他走了,生气了!你不追嘛?”我眯起眸子看著阎罗道:“你少幸灾乐祸,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可以怎么样!”
阎罗仰起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们可以逃啊!”
我看著捧腹大笑的阎罗,真恨不得抽他。他捂著肚子似乎肚子都笑疼了,奈何那张少年的俊容上笑容欠扁也够美!
我恨得咬牙,他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还继续好心提醒著——
“钟离,你可一定记得,你们打不过要被吃的时候,就直接通过法器——逃回到地狱道来!”
“哈哈哈哈哈哈……”
“……”
我心道了句“我忍”,深吸一口气,无视他猖狂的笑声。
因为——我面对的可是阎罗。
但是,我又有些无奈,唉,刚才只顾著急了,倒是忘记了,能让我家大人这么烦躁的,定然是——认输什么的。
从前,我怀疑过他一次,他那时候也跟我生气来著。
因为他,是个……失败的修仙者。
但我也是太过担心他啊!
正所谓关心则乱,但——
这阎罗到底是哪头的?我心里有个大胆而又无厘头的念头,直接道:“別笑了!你到底是帮顾笙澜,还是帮顾清晨的?”
阎罗的笑声果然戛然而止,漂亮的黑眸里划过一抹精光,似乎在心底,重新打量了我一番似得,上下看著我,许久才道:“钟离,你刚才,是把脑袋里进的水哭完了吗?”
“……”
我捏紧了拳头,努力压制住要打他那张俊脸的衝动。毕竟我还有求於人,他见我这幅隱忍的表情,又笑了几声后,在我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的时候,才终於正经起来——
“其实……”
其实?
我感觉睁开眼看著他,他却又闭上了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我谁都不帮,我是个——”
“看戏的!”
果然么……
“我知道了。”
他这么说,就是保持中立了。
我看著闭眼轻笑,表情自得的阎罗,道:“不管你怎么惹我,我还是要谢谢你,肯这么帮著我们。”
阎罗睁开眼,眸里划过一抹冷色,“你无须多谢,我只是看不惯这天道罢了。”
然后他似乎很不適应正经,语气彆扭道:“行了,不再说了!”
“但这一路,的確凶险。我这地狱道,只能通妖魔道……否则,你们去善道就好了。我想,灵女应该是去善道了,那边收集起来,也容易些……可要说服那些仙者,潜入人家拿走魂魄,可不是容易的事儿。你也不必太著急……”
阎罗说完后身体渐渐幻化成了透明,不晓得去了哪儿。空气中余留下他含笑的声音,“你快去找顾清晨吧,纸上是我阳间的银行卡號和密码,你买吃的,记得再给我带来些能发电的……这次真走了。”
他特意加了这么一句,让我苦笑不得,我捡起地上的黄色纸片,看著上头无数的4——
摇了摇头。
这——
又是一个烂好人呢。
明明他自己也能带吃的回来,却非要我来做这些……
摆明了就是给我找出路,又怕我会不接受……
转过身,我看著桌子上的糕点,心里,很暖。
这世上的確好人多。
好鬼,也多。
顾清晨其实並未飘远,我感受得到他的存在,就在三楼靠窗边儿处,等我找他呢……我把小纸片儿和铃鐺都用以前的口诀塞到了手心里,看著它们消失在手心后,朝著顾清晨走去。
只是,我想不到我窗户边不仅仅是他,还有断念。
他正在喝酒,表情依然淡漠,旁侧数只女罗剎在飘来飘去的看著他们,真是一副天青色等烟雨等我在等你的美妙景象。
一黑一青坐在雕木窗边儿,品著酒,衣角和长发隨著阴风而动。他们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都散发著生鬼勿近的气息。
但即便如此,周围依然不少的女罗剎飘著……
其中唯一一个没有飘著的就是坐在顾清晨对面桌子的女罗剎,我见过她,她之前喜欢命魂,她时不时哀怨的看著顾清晨,但顾清晨似乎开启了屏蔽模式,不管是那个女罗剎还是其余的女罗剎,都没敢过去。
我在一片女罗剎飘荡中,坦然走过去:“大人!”
我自认为摆出了最美的笑脸。他淡淡扫了我一眼后,轻轻嗯了一声,我眯起眸子继续笑——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他皱了皱眉,还未说话,断念突然冷声看著窗外,漠然道:“我也去。”顾清晨似乎有些诧异,但依然頷首沉声道:“好,那就一起。”
……
离开客栈到了荒野,顾清晨拿出阎罗给做的法器,简直是——
丑爆了!活像是一个哭的小孩儿脸似得破铁牌子。
这破铁牌子捲起一股狂风,將我们带回到了阳间。只是,周围的景色很陌生……
“这是哪?”
我的城市给我踏遍了,这里显然不是。
断念比顾清晨还要冷漠,顾清晨是冷,他是寒。
“我去买东西,你隨意,我好了,回来找你。”
“阴气最盛的城市。”
顾清晨给我解答完后,乃是一缕魂的他钻入了我的袖口。我袖子里一凉,断念则走开了很远。
……
我查了查阎罗的钱,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可悲……
我周围所有的人都有钱,就只有我,最穷。
我先带著顾清晨来到了从前顾笙澜的墓前,看著“顾笙澜之墓”这五个字,我觉得心里很难受。
我的朋友,就这样永远消失了。
那时他说轮迴没什么可怕,是啊——灰飞烟灭了才可怕。
灰飞烟灭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跟顾清晨说过,顾笙澜之前把我丟下去的事情,顾清晨看了一圈后没发现异常,“我想,他那时应该只是嚇唬你,这里,没看出任何异常。”
“好吧。”
我也琢磨著,那时候他就是为了嚇唬我。
他那个傢伙,开始的確是这样的变態。站在墓碑前有很多感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突然就想起灵女那时候占据我的身体,也喊了一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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