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我钱不还呀,欠的还不少呢。您说说,现在老赖都这么会装柔弱,搞得我一个討债的这么被动,也不知道谁是债主?”鱼羡山附在我耳边说,“您要证据?我回头到公安局把我俩的欠条给您。”
“害。”真是一笔糊涂帐。我看看身后的女子此时又故意装出胆怯的模样,明明大好的逃跑机会,她却像脚生根一样,跑也不跑。我当然不相信她是老赖。我不知道您各位看出来了没有,但她很明显和鱼羡山是一伙的。他俩一唱一和,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故意给我设了个套。
那女的既然没受伤,我也懒得管了,顺著鱼羡山的意思问:“你在西海古玩城做什么?”
鱼羡山赶紧说:“警官您忘啦?您让我们西海所有古玩市场的负责人今天下午都去局里坐坐。我也在西海静候您的通知呢,结果迟迟没信。”
我心里一阵翻涌,鱼羡山这话让我一时无言以对。確实,我之前曾计划约谈他们,调查黑市拍卖的情况。可如今我即將调离原岗,手中无权,这件事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我给你们负责人都拉进了一个群。”我慢慢说,“没看群消息?早就告诉你们不用来了。”
“哦?”鱼羡山吃惊地打开手机。
“中午才通知的。”我漫不经心道。
我看著鱼羡山,又看看他身后那些“保鏢”,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目光也愈发冰冷。
鱼羡山轻轻嘆了口气:“时警官,您不必这么戒备我,我没什么恶意,就是有些话想跟您当面说说。”
“什么话?”我问。
鱼羡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烫金硬纸,递到我面前。上面赫然写著“十二楼拍卖会邀请函”几个大字,底下还附有一串详细的地址和时间。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接过邀请函,在手里把玩著。
前文说过,西海古玩城已经最奢华的古董交易区,上面有整整十二楼古玩精品区,隨著层数从低到高,每层古董的平均价格也依次上涨,直至惊人的天价。尤其是第十二楼,更是精品中的精品,每一件展品都价值连城。
单单是这一封邀请函,没有过亿身家作为担保,恐怕是不允许进去开开眼的。
“下星期二晚上,西海今年最大的拍卖会。我代表鱼家邀请您,时警官愿意赏脸吗?”鱼羡山笑道,“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到时候在顶楼,我再给您讲。那里,可能也有一些您感兴趣的东西。”
我强忍著没有发火。拍拍他的肩膀,说:“鱼先生,你要是再敢给我绕圈子,我今天真请你去局里坐一坐。”
既然鱼羡山借那算命女人之口提醒我,我是官面的人物。
那我也有必要提醒他一句,跟我讲话,老实交代,坦白从宽,不要再打出商界那一套浪费时间的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