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看面前这些美食,色香味俱全,而且是拍卖会统一提供的。我想,没有人会冒著被拍卖会主办方严肃追究的风险,一上来就在饭菜里下手脚,再说鱼羡山他自己刚刚也吃了第一口。
至少,前几道凉菜是安全的。
不过,越往后情况越复杂。最后的热菜,里面会不会加点料?这可说不准。
我提起筷子,准备象徵性吃一小口,垫垫肚子。
没想到,我的筷子刚沾了沾碟边的红油,辣油就在我的舌尖炸开,一股辣意也迅速窜上我的鼻腔。这盘菜仅凭外观完全看不出有辣椒,但辣得我喉间灼痛,像吞了块火炭,咳嗽不止。
我们西海人饮食普遍清淡,我也吃不了太辣的食物,刚吃两口就辣得喉咙疼。
幸亏那也只是一小碟。
“陶瓷如美人,都漂亮,也都很易碎。”鱼羡山微笑著招招手,一杯白的热牛奶立刻放在我面前,“时警官生得这样白,倒像汝窑的天青釉——我要是能得到您这件宝贝,却不小心弄得粉碎,到底能扎出多少血来?”
我瞥一眼牛奶標价。三位数。
照这个速度,凉菜没上完,我就得走。
我心烦意乱,正在思考等下怎么脱身,鱼羡山又忽然倾身,指著牛奶,贴心地告诉我:“小心烫。”
“鱼先生,你越界了。”我冷声说。
明显抗拒地后撤,拉开我俩的距离。
鱼羡山先是点一盘辣得要命的菜,故意等我吃下去,又递给我一杯烫牛奶。
怎么,戏弄我很有意思?
“喝凉的,对你身体不好。再说这里唯一的饮料就是牛奶。”鱼羡山看著我狼狈的模样,笑著说,“不信,您亲自去看菜单?”
我不在理会他,对所有菜也敬而远之。牛奶確实很烫。我拾起勺子,小口小口啜饮著。旁边鱼羡山见此,又开始戏謔我:“真像只猫。”
我被他烦得不行。心想閒著也是閒著,我决定好好跟这老流氓讲一讲道理:“鱼先生,你今年 40多岁,我今年 20多岁。你老了。就算只从年龄上看,咱们之间也至少差一代。这种事情绝对不行,不可能!”
“年纪大的会疼人。”鱼羡山的眼尾漾起笑纹,不遗余力向我推销他自己,“至於我行不行,你要不要亲自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