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嬤嬤请留步!”锦鳶小跑著绕到秦嬤嬤跟前,先矮身福了一礼,“嬤嬤,奴婢请教一问,当日夫人应允下来的赏银是多少?”
秦嬤嬤揣著手,皮笑肉不笑地答了:“三十两纹银。”
锦鳶把手往前递了递,掌心朝上打开:“奴婢从银袋子里只拿到了这——”
“我当著夫人的面,十足绞了三十两银錁子进去,姑娘这是怀疑到老身头上去了?!走!夫人还未走远,咱们去夫人面前说道说道!”秦嬤嬤扬手扣住她的肩膀,轻蔑一笑,“姑娘別往后缩才是!”
锦鳶方才还篤信,此时却动摇了。
迎上秦嬤嬤讽刺的轻笑,她心中不甘心却还要死死遮掩。
她强忍著,指甲扣入掌心,“既然嬤嬤说是绞了三十两进去……那必然不会有偏差……许是奴婢……路上走得慌忙掉了……”她一字一句缓缓说著,眼眶中蓄起雾气,“方才是奴婢衝动了,还望嬤嬤海涵……”
秦嬤嬤似乎是料定她会有此反应,鬆了扣住她的肩膀,略扬下顎,“姑娘自己想明白就好,得亏是老身,换成旁人,哪容得一个二等丫鬟扑头盖脸的来质问!”
锦鳶垂首,死死忍著情绪。
屈膝福身,“奴婢……谢过嬤嬤……”
她蹲著,秦嬤嬤却故意从她身旁用力擦身而过,动作之大,竟是將她撞到了地上,手掌撑地,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这一摔更牵连著后背的伤势,可秦嬤嬤像是没看见一般,甚至都不曾回头看一下。
锦鳶撑著爬起身,咬著唇快步朝府外走去。
这一刻,她只想儘快逃离国公府。
银子定是秦嬤嬤昧下的。
她若是跟著秦嬤嬤去夫人面前分辨,嬤嬤是夫人身边的老人,有的是法子让人从她身上『搜出』银子,倒是她百口莫辩,再加上前几日赵府一事,夫人会如何罚她?
若是……她胆怯不敢去夫人面前,秦嬤嬤就能顺理成章的昧下银子。
这是她用自己的清白换来的银子!
她如何甘心?!
不甘心——
可是……
比起不甘心,她更需要保住二等丫鬟的份例。
自己同秦嬤嬤往日无怨近日无讎,为何要这么欺她?锦鳶又恨自己的懦弱,就连此时出府,她都要低著头生怕被人看见她哭了。
在赵府里隱忍、胆战心惊的熬了三日。
回了国公府后挨了打骂,连银子也被剋扣了……
即便她再能忍著,这些事情叠在一起也足以將她的心衝垮,一出后门,她便跑出巷子,只想找个偏僻的角落痛哭一场后再家去,免得让爹爹、幼妹担心。
才绕进一条无人巷子里,身后冷不防伸来一只大手猛的捂紧她的嘴巴,胳膊夹住她的肩胛用力朝著后拖去!
拐卖?!
锦鳶嚇得顿时六神无主,疯狂拍打踢著后面的人,还试图呼救出声,却丝毫伤及不了身后的拐子,任由拐子將她扔上一驾马车里去。
她颤慄著抬首看去。
马车里坐著一人。
锦鳶在过分的恐惧与绝望中,眼泪簌簌流下,在抬首时,恰好从眼眶里涌出一行清泪,滑过早已湿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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