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鳶重回院子里当差。
她还未想跟著进香的法子,另有一桩差事寻上了她。
前一日小姐剪坏了嫁衣惹得国公夫人动了怒,命她静心思过,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小姐哭、夫人怒,后宅里的下人们愈发伺候的小心谨慎,唯恐触了霉头要挨罚。
隔了一日,也不知是哪个婆子向国公夫人进言,说小姐如此不喜未来夫婿,定是听多了谣言,觉得赵將军浴血沙场是个可怕之人。不如让他们见上一见,赵將军那般好的模样、家势,京中哪个姑娘会不动心,小姐见了真人,说不定就不闹了。
国公夫人还在犹豫。
又听婆子劝,他们婚约是御赐的,借著桃宴帖子去宴席上见见也不是什么不守规矩的事。
左右两个孩子今年就要大婚的。
国公夫人已经动摇,又担心桃宴上人多,意外见到还好,但若刻意去寻被人瞧出来了,虽有婚约,但传出去终究不好听。
那婆子又道,小姐身边不有个现成的认得未来姑爷的丫鬟在么?让她跟著一同去,避著些人指给小姐认一认人。
国公夫人想著倒也是个法子。
那赵非荀她是见过的,样貌英俊性子沉稳,当真是个不错的好孩子,綾儿见了,定会改观些。
於是,次日国公夫人就解了沈如綾的禁足,命她带上椒叶、锦鳶去魏府赴桃宴。
魏家与赵家原是有亲的。
加上魏家主母、禾阳郡主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更是亲上加亲。
这次桃宴是魏家主母攒的局,禾阳郡主自然会赴宴。
自古桃宴就是打著宴会的名义来相看適龄男女的,魏家给国公府下了帖子,郡主娘娘也定会携子赴宴。
沈如綾察觉出母亲的意思,上了马车就掛著脸。
在她看来,行军打仗的都是莽夫。
她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竟然要嫁一个粗鲁莽夫!
偏偏母亲还要想尽办法让他们见面,还把一个试婚丫鬟打发来教她认人,沈如綾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进魏家后宅时,锦鳶扶她迈过一个门槛,沈如綾故意绊了一下险些跌倒,反手就甩在锦鳶脸上,低声斥骂:“不长眼的东西是怎么扶的!我今日身上穿的可是上好的浮光锦,跌坏了將你卖了都赔不起!”
锦鳶知道小姐脾气大,不敢辩驳半句,立刻蹲下身请罪:“奴婢愚笨,还请小姐恕罪!”
“滚去外头候著!別去里头给我丟人现眼了。”沈如綾抬手扶了下簪子,点著椒叶的名字:“你一个人跟我进去赴宴。”
锦鳶还想请罪,被椒叶用力挤开,昂著下顎朝她讥讽一笑:“小姐的话没听见吗?只要我一人陪著进去,怕带你进去丟人现眼。”
“小姐——”
锦鳶还想要追上去,但主僕二人已进入赴宴的园子里,身后又有其他家的小姐、夫人络绎而来。
锦鳶不敢再小跑著追上去,怕闹出动静惹人注目,只得躬身退到一旁。
椒叶扶著沈如綾,回眸看了眼,悄声稟:“小姐,锦鳶那丫头果真不敢再追上来了。”
沈如綾端著高门贵女的架势,高傲的昂著下顎,眸光朝前,语气透著不屑:“知道了。还有、今日如果看见了那莽夫,你也不必提醒我。”
那莽夫,在沈如綾口中指代的是未来姑爷。
椒叶迟疑,“可夫人……”
被沈如綾一个冷眼打断,“要我提醒你谁才是你的主子不成?再说,你本就不该认识那莽夫,即便事后母亲问起来,也是锦鳶那丫头躲懒去了,才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椒叶立刻諂媚道:“是,奴婢哪里认得什么將军呢。”
心中巴不得立刻看见锦鳶那死丫头被夫人狠狠责骂的惨样,最好能把她彻底赶出去!
这样立荣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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