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的破弃房屋內,一个衣著麻衣的女子衣不蔽体,奄奄一息地躺在枯草铺垫的地上。
裸露出来的手臂脖颈和雪白的小腿上遍布结痂,一些伤痕已经化脓。
头髮杂乱、嘴唇皸裂,苍白的脸上留下数条刀痕,但是也难掩美丽的容顏。
女子眼中满含泪,举起颤巍巍的手,轻柔地抚摸小乞丐的脑袋。
几次张口颤抖的嘴唇都难以吐出一个字。
“妈......妈妈,快,你快吃了这个馒头,吃了就好了,我以后一定可以多要到一些馒头的,这样你就能慢慢好了。”
才五六岁的小乞丐,看著自己妈妈那憔悴的样子,带著哭腔心疼地催促。
“好......好孩子,妈......妈对......”
一句话说得极其艰难,等到后面直接听不清楚女子在说什么,只是眼泪一个劲地从眼角滑落。
“妈妈,你先別说话了,先吃东西,来我扶你起来,吃完东西一定就好起来了。”
小乞丐抹了把眼泪,放下手中的馒头去扶自己的妈妈,只是不管怎么他怎么用力,都难以將女子拖拽起来。
那女子嘴唇颤抖,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眸之中充满著愤恨、惭愧转而又是不舍,最终眼神开始变得暗淡。
小乞丐抱著母亲,眼泪一个劲地流淌,他从妈妈垂下的眼皮,他或许已经知道结果。
但是却没有大哭大闹。
只是一个劲地说著。
“吃了这个馒头就会好的。”
“妈妈你说过要带我回去看家乡的桃,听过年的爆竹的。”
......
直到自己没了力气,才停下嘴里的碎碎念。
眼神却越发的坚韧。
接下来江川看到的画面就像是快进数百倍一般。
小乞丐將母亲简单地安葬之后,为了活下去开始四处帮別人干杂活。
哪怕是细嫩的小手被磨出血泡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春去秋来,小乞丐逐渐长开,成为一个眉目俊美的小少女。
她依旧男子装束,开始將小镇周围的孩童都召集起来组成一个专门帮別人帮別人干杂活的小帮派。
自己则抽身出来在小镇上的一个武术堂口每天偷学武术。
即便是深夜也在不断地练习自己看到的武术套路,甚至能发现武术套路里面的不足。
將一些不够流畅的出招改得十分顺畅,一套普普通通的拳法被在她的手里打得行云流水。
江川竟然在她的拳法中看到了气势不小的拳意。
小女孩对帮派的管理很有条理,恩威並施,帮派逐渐壮大。
一天这小女孩收到小帮派里面传来的消息,召开了帮派会议,將帮主之位让出。
就开始在小镇门口等待,她一身武行装束,背上背著一个装满烧饼的背囊。
就这样日復一日地在小镇门口蹲守,閒暇时间就在小镇门口外练拳,饿了隨便取出一块饼充飢。
无论颳风下雨生活作息不变,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时间长了进出小镇的人也习以为常了。
她唯一会和別人打交道就是当自己的饼吃完后,会托人帮自己带点,但是不会离开小镇的大门。
直到有一天,一个衣著整齐但是不算华贵的男子出现,小女孩的目光才变得比寻常时候更加锐利。
这男子一看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下人,正在对著一辆装饰华美的车驾点头哈腰。
时间突然放慢。
小女孩不急不躁地將自己的行囊放下,將自己手上的缠带取下。
朝著那男子迈著矫健的步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