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董捕头,我们中了毒,昏头涨脑且全身酸软无力。”董心五更是大惊,吩咐周围:“查清毒源,差人將老孙找来。”老孙是府衙的郎中,周围答应一声,领著人去了。董心五看著眼前被烧得焦黑,结构损毁严重的房屋,面色铁青。
东跨院中唐海秋正欲行凶,忽然身侧阴风袭来,他应变也是奇速,耳听得恶风不善,连忙就地一滚避开锋芒,穀雨手中铁尺在腕间挽了个,寒芒一闪向唐海秋喉间扎来,唐海秋再退一步將穀雨力道卸去,这才稳住身形,穀雨面沉似水,手中攻势不绝,但再想伤到唐海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他的武艺与临敌经验比之唐海秋差得远了,被对方覷到空处,一记鞭腿直踹到腹间,穀雨闷哼一声身体倒飞出去,唐海秋飞身跃到穀雨身边,短刀已高高举起!
忽然自空中飞出一枚匕首,逕取唐海秋咽喉,唐海秋眼疾手快短刀回挡,將匕首磕飞。回头看去,只见方伟已率人杀到,他知道此番已是彻底失败,再想杀王诗涵已是绝无可能。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连自己也难逃出官差包围,因此虚晃一招,转身便向院墙跑去,双脚在墙上连磕,借力翻到一丈多高的墙头,隨即从墙头跳了下去。
方伟好不容易才抓到对方的踪跡,怎可轻易放过,挥手道:“追!”
穀雨晃了晃脑袋,黢黑的脸庞上鲜血淋漓,头髮散乱,身上破履烂衫,他慢慢地挪到王诗涵身边,只见后者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右手从王诗涵肩下穿过猛地一较力,將她抱在怀里,左手拇指在姑娘的人中猛掐了一记,王诗涵嚶嚀一声醒转过来,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穀雨,忽然合身扑向穀雨怀中,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哭將出来。
穀雨伸手在她肩上轻拍:“没事,都过去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充满两个年轻人的心灵,都没有注意到对方身上的狼狈,王诗涵在穀雨怀中发泄过情绪,这才尷尬地意识到问题,俏脸一红將穀雨轻轻推开,穀雨的手停留在半空,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正在手足无措间,脚步声忽然响起,王氏和王承简在两名捕快的搀扶下走入院中,见到一身血污的王诗涵,王氏道一声:“我的儿!”泪水已夺眶而出。
王诗涵回过头:“娘!”与王氏抱头痛哭,王承简站在两人身边双手抚著娘俩的背,虽不如两人激动,但眼眶终究还是湿了。
董心五將穀雨从地上扶起来:“做得不错!”
穀雨沮丧地道:“可还是让唐海秋跑了。”
董心五被穀雨较真的態度逗乐了:“唐海秋成名的时候,你还光屁股呢。你的拳脚功夫若在身体康健时仍不到唐海秋的三成功力,更何况你连番受创,身体本已极为虚弱。”
他拍了拍穀雨的肩膀:“傻小子,能活下来已是大幸。”
穀雨的身体像被抽掉筋骨似的,哎哟一声瘫软在地,全身开始有节奏地筛动。王诗涵抬起头,关切地道:“他怎么了?”
董心五笑道:“这傻小子终於反应过来,开始后怕了。”捕快堆里发出轻轻的笑声,將穀雨围將起来抚头的抚头,捏肩的捏肩,使他能儘快恢復。王诗涵看著陷入恐惧中的穀雨,忽然回忆起方才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时,倾听到对方的胸膛中那一声声鏗鏘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