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隨著掌柜的身子一同跌出三楼,忽然的悬空让他惊得魂飞魄散,耳边风声烈烈,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地面坠落,掌柜高声尖叫,双手紧紧抱住穀雨,穀雨被他箍得浑身酸痛,掌柜猛地將他转了个个个儿,穀雨仰面朝天直直向下栽去,他紧咬牙关猛地屈膝,撞击在掌柜的下体。
掌柜惨叫一声,屈起身子,双手不由自主地放鬆,穀雨右手从他腰带间穿过,迅捷地在腕间挽了几圈,猛地向怀中一带,身体顺势翻了上去,这一来换成掌柜仰面朝天,他嚇得脸色苍白哇哇怪叫,忍著胯下剧痛双手再次攀上穀雨双肩,想要將其扳到下方,穀雨埋首在他怀中,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同时右手收紧,紧紧地贴著掌柜小腹。
两人的身体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在行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嘭地一声栽落在地!
“老七!”董心五嚇得肝肠寸断,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尘土飞扬间,两人身体一动不动地躺著,掌柜仰面朝天,后脑鲜血汩汩流出,快速地形成血泊,两眼圆睁,鼻孔及嘴角渗出血跡。而穀雨如初生婴儿般蜷缩在他怀中,双目紧闭。
董心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將穀雨的身子拖到怀中,鲜血如涓涓细流自他鼻间、嘴角流出,董心五用力拍打著他的脸:“老七,醒来!”语调发颤,显然已经慌了神。
穀雨缓缓张开眼,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五官因疼痛而变得狰狞,视线茫然地看著天空,董心五惊喜道:“老七,看著我,我是师傅!”
穀雨窝在他怀中,双目茫然没了焦点,董心五將他揽在怀中,眼角渗出泪水,失而復得的喜悦让他手脚发软,他拍打著穀雨的后背:“好孩子,醒来就好。”
秦广胜在庞韜的搀扶下站在石阶上,庞韜兴奋地道:“这小子属猫的,有九条命,哈哈!”
秦广胜脸色涨得通红,目光中除了兴奋还有仰慕。楼梯口处脚步声阵阵,王忠仁东倒西歪地跑了出来,他垂手站在董心五一旁。
穀雨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此时他已恢復了神智,只是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王忠仁面色酡红浑身酒气,但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早已醒了酒,他拱手深施一礼:“在下王忠仁,多谢捕头救命之恩。”
“站住!”石云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方通方健大脑袋原本走在他身后,不约而同地站在原地。
一队官兵拉了个鬆散的包围圈,队正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摞缉捕令歪著头从后面踱步上来,毫不客气地问道:“急匆匆地去哪儿啊?”
方健陪笑道:“这位官爷,我弟兄昨儿个乔迁新居,今日约好在家中吃酒。”
“没问你,”队正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看著石云的背影:“转过头来。”
石云像被嚇木了一般,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他身体越发沉重起来,如生了锈般挪动著脚步缓缓转了过来,大脑袋见他异状暗道不好,但也只能干著急,队正气得大骂:“你耳朵塞驴毛了...嗯?”
一丝狐疑出现在队正的脸上,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瞧著石云,忽地將缉捕令举到眼前,同时用手指了指他:“你別动!”双手飞快地翻动著缉捕令。
大脑袋心中一沉,方通方健已变了脸色,三人换了一下眼神,做好了隨时动手的准备,官兵也察觉到了异状,包围圈慢慢地收缩,场间一时紧张了起来。
“抓贼了!”远处忽然想了一声清亮的叫喊,人群似乎也乱了起来,队正回过头张望:“什么情况?”
同伴不確定地道:“好似招了贼,难道是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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