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坊,穀雨探头看向胡同深处,扭头看向秦广胜:“是这里?”
秦广胜点点头:“走到头左手边便是杨大劳的家。”
穀雨想了想道:“咱们筛查死者了不少时间,对手若是执意灭口,说不定会抢在我们前面,做好应战准备。”两人不约而同地拔出了钢刀,李杰看了看两人,神色有些紧张,他將钢刀拔出鞘紧紧地握在手中。
“別紧张,站在我身后,”穀雨看看他,再看看秦广胜:“一旦出事,保护好广胜,明白了吗?”
李杰乾脆地道:“明白!”
秦广胜道:“师傅...”
穀雨摆了摆手率先摸了进去,白纸坊远离城区,基础建设落后,道路泥泞不堪,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侧耳听著动静。午后的日头正高,照射在树上,在墙侧投下了斑驳的阴影,胡同中静悄悄的,穀雨一路小心地摸到杨大劳家门前,凑到门缝处看了看,却看不真著,他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没想到门却发出一声酸涩的吱呀声,缓缓开启。
穀雨心头一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秦广胜与李杰相视一眼,双双將钢刀举了起来,穀雨躡足潜踪钻了进去,身后两人鱼贯而入,院中空无一人,穀雨迅速向堂屋推进,一个箭步窜了进去,同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没有遇到任何袭击,只有鼾声阵阵与酸腐的酒气一股脑涌了过来,穀雨放下了刀,李杰在他身后捂著鼻子:“唔...什么味儿?”
穀雨指了指角落,李杰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张凌乱不堪的床上躺著一人,双手放在胸前,鼾声如雷。穀雨环顾屋內,只见摆设陈旧,生活用品杂乱地堆在地上,这人似乎是独身,他向角落走了过去在床前站定,细细端详著此人长相,只见他生得一张马脸,年龄大约介於二十到二十五之间,鼻头红红的,这是常年饮酒之人的特徵,身上穿著与醉仙楼的小二无异。
穀雨用刀鞘碰了碰杨大劳的腿:“醒醒。”
杨大劳嘴边含糊地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侧身向內,穀雨加重了力气,同时提高了音量:“杨大劳,醒来!”
杨大劳身体动了动,仍然不见起身,李杰站在水盆旁,见盆中尚有半盘水,水面上漂著油污,他用袖子裹著边缘端將起来,走到窗前:“谷捕头,借过。”向著杨大劳当头浇下。
杨大劳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李杰向穀雨得意一笑:“简单有效。”
穀雨挠了挠头,隨著笑道:“这法子不错,下次换我试试。”
李杰有些愣怔,他还没有遇到过像穀雨这样毫无架子的“大人”,秦广胜却是知道穀雨脾性的,抿嘴笑了一下转过身子面向门口保持警戒。
杨大劳抹了把脸上的脏水,破口大骂:“哪个不开眼的敢戏弄老子...”
话未说完一张腰牌懟到眼前,穀雨冷声道:“顺天府捕快,有案子找你了解。”
杨大劳揉了揉眼,这才看清屋內多了三名男子,手持钢刀,登时嚇得酒醒了一半,匆忙从床上跳下,跪在地上请罪道:“小的杨大劳见过官爷,不知您要了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