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捕快远远地看著梁岩,同伴凑到他身边:“老黄,方才那两人...”
“闭嘴!”黄捕快神情紧张,压低声音截断了对方的话,他已经意识到了方才那两名捕快是白龙会贼人假扮的,自己粗疏大意將两人放走,若是被周围察觉自己难免要吃掛落,他看著同样忐忑的同伴:“你小子把嘴给我闭紧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黄捕快满怀威胁地看了一眼同伴:“若是不想挨打或者革职,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那边厢周围已站起身,环视著场间对梁岩道:“你来得正好,好几位弟兄们受了伤,孙郎中体力不济,你分出人手將弟兄们送到同济堂,余下的跟我將人犯押送回府衙。”
梁岩答应一声便要离去,周围又叫住了他:“你见过海潮吗?”
梁岩一愣,摇了摇头:“自从府衙出发时便没见过他。”
“这小子又跑去哪儿了?”他喃喃道,见梁岩还看著他:“快去吧。”
黑夜中传来仓皇的脚步,棒槌和赵银环贴著墙根快步走著,远处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棒槌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巷子深处,两人迅速躲进了巷子中的阴影中。
李清领著人经过巷子,他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地道:“娘的,对方竟然有弓箭手,老子干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另一名捕快答道:“谁说不是呢,好在这弓箭距离远作用大,像方才贴身肉搏就不容易发挥作用了。”
“那也伤了好几个弟兄,”李清恨恨道,转向那名捕快:“你对弓手挺了解啊?”
那捕快嘿嘿一笑:“不敢瞒您,小的行伍出身,军营里练过这玩意儿。”
李清点点头:“找个空閒时间给弟兄们都讲讲,省得下次再像今晚这般狼狈。”他转过身:“弟兄们都辛苦了,今晚著实打了个大胜仗,忙了大半夜也都乏了,儘快將人犯押回府中,便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咱们好生庆祝庆祝。”
“明白!”“知道了!”回答得兴高采烈,一行人有说有笑,脚步声慢慢小了下去。
棒槌和赵银环从黑影中走出,赵银环探头看著队伍中被紧紧看押的白龙会弟兄,脸上的悲伤与愤怒清晰可见。棒槌嘆了口气:“少龙头,那左立提供的地址您可还记得清楚?”方才酒楼掌柜左立与两人分別之时,將藏身之所告知了赵银环,两方约定分头行动,尔后在那据点中会和。
赵银环想了想道:“那地方不能去了。”
“好。”棒槌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赵银环道:“左立手下被捕,那据点隨时便有可能被供出来,咱们此刻前去无异於自投罗网。我城中还有几套私宅,你隨我走吧。”他顿了顿:“今日白龙会总舵损失惨重,可外派的几支人马未必便会全军覆没,这可是白龙会最后的家底,决不能教官府一网打尽。待躲过了今晚,设法儘快联繫到残存人马。”
“明白了。”棒槌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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