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轻轻响起了脚步声,穀雨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著廊下的两人,灰暗的心情慢慢地好转。他轻轻地走进了院门走到廊下,夏姜听得响声睁开了眼睛,仰起头看著穀雨。怀中的季安从夏姜的手臂中钻出,回头见是穀雨,不禁嘟起了小嘴。
穀雨尷尬地笑了笑,季安的眼眶中瞬间涌出了泪水:“你不是说好昨晚来接我的吗?”
穀雨脸上充满歉意,不迭声地道歉:“对不住,是我有事情耽搁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他蹲下身子抱起季安站起身来,顿时觉得手中沉甸甸的,季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日不见似乎又重了少许。
而且她已经是个有脾气的小姑娘了,扭动著小屁股表达著心中的不满,穀雨像任何一个心怀愧疚的父亲一样陪笑加討好,外加不计成本的空口承诺,这换换得季安的小脸阴转晴。
夏姜好笑地看著两人,眼前的穀雨亦兄亦父,在与季安独处时看不到丝毫侷促。但他分明又是个木訥羞涩的少年,她实在想不到这人是如何切换自己身份的,或许他也不在乎。
穀雨將季安放下,季安一溜烟跑进了屋內。穀雨环视著院中,微微蹙起了眉,夏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院中狼藉还未被清扫乾净,草草倒了一地,穀雨快步走上前去,夏姜隨之站了起来,紧张地看著穀雨。
穀雨將扫把抓在手中,边打扫边道:“夏郎中,你这院子可乱得厉害,莫非是有病患搅闹吗?”
夏姜鬆了口气,隨著他的口风说道:“是,上午来了个不讲理的病人,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也歇歇吧,不著急。”
“嗨,捎带手的事儿。”穀雨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將院中洒扫乾净。
夏姜端著水盆从房中走出,站在廊下静静地看著他,穀雨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忽然感觉莫名其妙地一股燥热,他伸手擦了擦汗。
夏姜道:“来洗洗手吧。”
穀雨答应一声,老老实实地蹲下身子清洗著两手,院中只有他两人,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这更让他不自在,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乾净了双手,忽地在脑门上拍了一记,夏姜诧异地看著他。
穀雨从怀中掏出那个脂粉盒,只见那原本精致的盒面现在却坑坑洼洼,漆皮剥落,犹如被晃散了架子。
穀雨脸色涨得通红,本能地便想收回去,但夏姜目不转睛地盯著,他只能硬著头皮,垂下眼瞼递了过去:“那个...这个据说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叫,叫三月娇,你帮我照顾季安那丫头,我心中感激万分,不知要送你些什么,也不知你喜不喜欢,那个...”
他吭吭哧哧地说了半天,半晌不见夏姜的回应,忍不住看向对方,却见对方明眸善睞,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他更加慌了,尷尬地举著那脂粉盒。
片刻后夏姜淡淡地道:“我不能收你的礼物。”
穀雨的心登时凉了半截,连忙解释道:“你別误会,你长得好看心地纯善,追求者眾多,我不敢有非分之想,”他越说越苦涩:“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礼物,好吗?”
我可能真的配不上你,可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
夏姜感受到了对方的窘迫,她心中暗嘆了口气,伸手將那脂粉盒接了过来:“谢谢你,我收下了。”
穀雨如蒙大赦,他挠了挠头:“希望你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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