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仁道:“五平,著急忙慌地,这是作甚?”
那叫五平的书童躬身施礼道:“少爷,小的有事回稟。”
綺兰回到房中,丫鬟正在给窗台上的雏菊浇水,綺兰快步走了过去:“哎哟,浇这么多水小心烧了根。”
丫鬟连忙住了手,綺兰劈手將水壶抢过,皱眉看著她,丫鬟战战兢兢地道:“少奶奶,对不起...”
綺兰按捺住心头不满道:“这雏菊喜光耐半阴,適宜在湿润的土质中生长,要等盆中的水干后才能再次浇水,不能让根系长期浸泡在水中,否则容易烂根。”她將水壶放下,见丫鬟嚇得脸色惨白,心下不忍,温言安慰道:“这盆雏菊一向是红杏伺候的,不知者不怪,下次可得注意了。”
丫鬟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綺兰笑道:“傻丫头,我都说了不打紧,怎么还哭上了。”
话音未落,红杏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眼前一幕怔了怔,连忙走上前:“小姐,这是怎么了?”她是綺兰从娘家带过来的,是以綺兰虽然嫁人,但唯有她依旧以小姐相称。
綺兰道:“没事,你先下去吧。”丫鬟福了福,快步走了出去,红杏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綺兰道:“你去哪儿了?”
红杏回道:“方才陆姑娘派人来找您,我见您不在便去代您回了话。”
綺兰皱起了眉头:“诗柳姑娘温婉典雅,才情艷艷,只是这出身...她被人痴缠,烦恼苦闷,我同为女子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颇为同情,但我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家中又是朝中做官的,掺和进这些事总是不妥,思前想后还是只能暂时委屈诗柳。这事是我有愧於她,只能待来日想方设法补救,你是怎么说的?”
红杏道:“我也是照这个意思讲与对方听的,说老爷近日劳病加剧,您做儿媳妇的要尽心照料,脱不开身。”
綺兰道:“正是此理,暂且拖些时日,诗柳做那种...那种营生,自然交游广阔,总能认识些比我有能力之人,若是他们出手相助,总好过我这个妇道人家拋头露面。”
红杏的脸色有些为难,她从怀中掏出一枚护身符递给綺兰,綺兰拿在手中,但见那锦囊精致小巧,不但植福护身,又不失美感,正面鎏金四字,写的是:平安喜乐。
綺兰不解地看向红杏:“这是?”
红杏缓缓道:“这是陆姑娘从护国寺中求的,她说上个月见小姐因为老太爷的身体忧心劳神,便每日在护国寺进香祈福,住持觉慧法师念其赤诚,才亲自给开的光。”
綺兰“哎哟”一声,羞愧地双手掩面,脸色涨得通红,红杏轻声道:“陆姑娘对小姐情真意切,红杏都看在眼里,便没有一口回绝,只说教她回去等候消息...”
“跟她说这忙我帮了!”綺兰放下手,脸上不再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