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一边跑一边关注田豆豆的行踪,见这廝如狗撵兔子跑得飞快,不禁大吃一惊,此时已过了宣武门,两人穿过里街拥挤的人群,向西江米巷的方向跑了过来。
穀雨身材瘦削,如泥鰍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田豆豆身高体长,不如他灵活,眼看穀雨有脱逃的跡象,恰好一名老汉推著板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那板车上堆的草垛,足有一人多高。
田豆豆冷哼一声,紧跑两步身子腾空而起,落在草垛之上,不等站稳脚跟,足底加力再次跳起身来,攀住路旁房檐,一个拧身竟然上了房。他踩著瓦片健步如飞,不过片刻功夫便已追上了穀雨。
穀雨哪料到这廝玩了这么一手,只嚇得魂飞魄散,拐了个弯钻进了对面的巷子,这一来与西江米巷背道而驰了。
田豆豆狞笑道:“小子,还不速速投降!”身子一振,从房顶上扑了下来。
眾人哪见过这么彪悍的人,仰头惊呼:“那人会飞!”
田豆豆落到地上,跟在穀雨身后衔尾追去,少了人群阻拦,穀雨可就不是他的对手了,眼看田豆豆已追到身后,穀雨甩刀便剁!
田豆豆矮身避开穀雨的偷袭,长臂一揽抓住了穀雨的一条腿。
穀雨大惊失色,田豆豆嘻嘻一笑,將他的腿猛力向怀中一带,穀雨仰面栽倒,田豆豆一脚將他兵刃踢飞,从他怀中掏出匣子,笑道:“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没有失手的,此番栽到你兔崽子手里,田哥的面子不要了吗?”
穀雨咬牙切齿地站起,忽觉脚踝又酸又麻,竟然使不上力气,田豆豆道:“天下会认穴打穴本事的不多,你田哥便是一个,虽然学艺不精,但教你盏茶功夫动不得,还是能够做到的,別白费力气了。”
穀雨狠狠地道:“你为了停止北边的战爭,要拉著全天下人冒险吗?”
田豆豆挑了挑眉:“你都知道了?”
“如今已天下皆知了。”穀雨痛苦地道:“你散布谣言,为的是要挟皇帝停战不是吗?”
田豆豆神情平静:“只要这匣子掌握在我手中,皇帝为了大位安稳,也得做出让步。前线死了太多人了,而京城歌舞昇平,主战还是主和討论得热火朝天,但陛下却犹豫不决,这场战爭被无限拖延下去,还要死更多的人。”
穀雨冷哼一声:“你有没有想过皇帝身世被非议,影响到的是大明根基,天下可能大乱!”
“很快会平息的。”田豆豆似乎很有把握,他的表情变得悲伤:“小谷,你没经歷过战场,对朝廷部署一无所知。你知道这场仗是怎么打下来的吗?第一批进入战场的仅有祖承训所率三千骑兵,第一战便在平壤惨败,后期兵力虽有增加,但由於朝廷轻视,採用的是逐次增加兵力的做法,募兵川、浙,並调蓟、辽、宣、大、山、陕等处兵,这里出五千,那里出一万,前些年的碧蹄馆之战,李如松將军率三千兵马对阵敌军三万六,抵不过人家的零头。”
穀雨听得呆住了:“可是朝廷不是增兵了吗?”
田豆豆哀嘆一声:“你若是宣府的,肯將精锐交给朝廷援朝作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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