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年情绪不佳,不甘不愿地应了。
何姐手脚麻利,將房间收拾妥当,那老妇人走进来,眼前登时一亮:“你这女子是个手脚勤快的,不管是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
何姐浅笑道:“老人家,我当家的多年前便死了,我这岁数可不想这些事了。”
老妇人遗憾地道:“可惜了你这女子。”
何姐岔开话题:“这附近可有卖鞋的?”
老妇人想了想:“你出了巷子向东走,路口右拐一直走到街上,对面便有一家鞋铺。”
贺嘉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鞋晾乾仍可继续穿。”
“那便两双鞋换著穿。”何姐笑了笑:“你稍候片刻,我去去便回。”话未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
老妇人隨著她出了门,將一把钥匙交给她:“我去串个门子,不知道何时回来,这把钥匙你收好了。”
何姐连忙推辞:“这怎么成?”两人相识不到一个时辰。
老妇人笑了笑,漏出透风的牙齿:“老身认定你不是坏人,就算看走了眼,这屋中连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我怕什么?”摆了摆手走远了。
何姐哭笑不得,揣好钥匙,辨清了方向,穿过巷子,忽听前方有人道:“还没找到吗?”
另一人道:“明明是往这个方向来的,怎么却没了踪跡?”
先前那人道:“废物!赶紧找,莫教他们走脱了。”
何姐攸地收回身子,其中一人正是那叫孙哲的锦衣卫!
她嚇得心臟砰砰直跳,两腿偏偏没了力气,一直等到两人的脚步消失,她才回过神来,急匆匆返回,失魂落魄地进了院子。
贺嘉年从屋中迎了出来,笑道:“这么快便回来了...何姐,怎么了?”
何姐脸色铁青,將他推入屋中,手忙脚乱地將包袱收拾起来:“锦衣卫追来了,咱们得换个地方。”
贺嘉年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唰地白了,脱口而出道:“真箇是阴魂不散。”
何姐头也不回地道:“他们始终怀疑我,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咱们要么换个住处,要么乾脆想办法出城,决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唔!”话音未落,颈间忽地被人自后箍住!
何姐嚇得肝胆欲裂,两手拼命挣扎,贺嘉年小臂勒住她的脖颈,呼吸粗重:“他们怀疑的是你,不是我!”
何姐一惊,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几不可闻:“少爷...你...你疯了不成?!”
贺嘉年两眼通红,恶狠狠地道:“杀了你,他们只会认定你是畏罪自杀,从此便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何姐,你既然愿意帮我,便索性帮到底,我会感激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