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凛梟充耳不闻:“苏染汐若真胆敢背叛本王,便是將她抽筋扒皮吊在城门口凌迟示眾又如何?”
苏相看著冷肃的眼神,顿时不寒而慄。
果然是杀伐狠辣的活阎王,为了惩罚背叛之人,男人的面子都不要了!
是个狠人。
墨鹤抬手一掀,拎著被子將那瑟瑟发抖的女子整个扔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出一团白的肉体。
“王……王爷!”那女子蜷缩在一处,羞愧难当地抱著被子,身上肉乎乎地泛著惊恐的鸡皮疙瘩。
墨鹤怔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夏凛梟,丝毫没看到意外之色。
看来王爷早就猜到了。
这时,大夫人也没仔细看滚下来的女子是何模样,便迫不及待地脱下外衣罩著少女,挡在她面前低泣求饶:“王爷別杀染儿。她犯下这般荒唐的滔天大祸,我应当负首责。”
夏凛梟没说话,鼻尖一动隱约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抬头往后看了一眼,正和靠在门口的苏染汐对上了目光。
眼神交错。
一个冰冷无情,一个似笑非笑。
苏染汐手里捏著两根香喷喷的烤鱼,慵懒地靠在门口一边吃一边幽幽地说:“母亲,王爷还没发话,您怎么一张嘴就把我的罪名捶死了呢?”
“你……”大夫人震惊地看著门口怡然自得的苏染汐,转身掀开衣服,只见阿兰连滚带爬地躲在她身后,“夫人,救救奴婢吧!”
“怎会是你?”大夫人难以置信地失了声。
苏染汐走过来,笑著讽刺道:“私通林壑的人不是女儿,母亲似乎很失望?”
“苏染汐,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苏相黑著脸呵斥苏染汐,“她方才一直在为你求情!若不是你自己不检点,过去和林壑不清不楚,怎么会在自己的院子里闹出今夜的闹剧?”
苏染汐瞥他一眼,忽然红了眼睛,泫然欲泣:“父亲听了哪个小人的挑唆,竟然这般误会女儿?我虽然是庶女,可毕竟是父亲的骨血,这破落院子里连使唤丫头和看门僕役都没有,吃穿用度更不如母亲养的猫。”
苏相面色一僵,下意识看了眼夏凛梟:“胡说,阿兰不是你的丫头吗?”
“父亲见过吃得比主子还胖的丫头吗?”苏染汐委屈反驳:“今夜若非是院中无人值守,怎么会让林壑这无耻之徒闯进来同阿兰廝混?竟然还胆大包天地睡在我床上……呕!”
她扭头乾呕了一会儿,眼泪汪汪的样子看著倒有些可怜,只是那张丑陋的脸颊冲淡了苏相心里那几分怜惜感。
夏凛梟面色微冷。
虽知她多少有演戏的成分,可今日所见所闻无不应证她往日的悲惨生活,让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自己。
一时脸色变得愈发阴冷难看。
大夫人见状一哆嗦,连忙抹了抹眼泪,扑过来抱著苏染汐:“染儿,你这孩子想要使唤丫头怎的不跟母亲直说?过去母亲总以为你喜静,担心下人衝撞了你才一时疏忽……”
“幸好今夜你不在房中,否则定要被这两个污糟东西脏了眼睛。”顿了顿,她意有所指地关心道,“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你出来,这么晚了染儿去了何处?”
苏相闻言登时反应过来,冷声质问:“苏染汐,这两人刚巧在今夜幽会到你房间,你又刚好不在?怎么这般巧?”
言外之意:这该不是你设的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