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谢恆的维护与爱重,让她保住了顏面以及顾氏女子的名声。
又愧疚自己失了贞洁,对不住他。
正是这份感动与愧疚,让她在此后的十年里,任劳任怨地为谢恆打理著文昌侯府,用嫁妆养著整个侯府。
即便谢恆从不碰她,即便婆婆整日拉著脸骂她,她也將此归咎到自己身上,是自己失了贞洁在先。
在知道谢恆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孩子后,还主动將那个女人孟云裳和孩子接进了侯府。
甚至还將孟云裳五岁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嫡子认真教养。
十年辛辛苦苦操持侯府,孝敬婆母,照顾丈夫,教养孩子,无怨无悔。
最后当谢恆从她手里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终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將她囚禁在后院,一碗毒药灌了进去。
毒药入喉,仿佛五臟六腑都在灼烧,疼得她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打滚。
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將床上的褥子全都染成了红色。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谢恆搂著孟云裳,在她面前亲热得仿佛连体人一般。
孟云裳搂著谢恆的脖子满脸娇笑,“恆郎,说起来姐姐也是可怜,守了一辈子活寡呢。
姐姐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会烧几个俊俏的男纸人下去,你到了地下好好享受。”
谢恆看著她的目光满是鄙夷。
“也不算是守活寡,当年我把她送给摄政王玩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顺利继承爵位?
顾楠,没想到你这辈子唯一一次享受男欢女爱的机会,还是我赏给你的,真是可怜啊。
哦,还有你怀的那个野种,也是我让人给你下药打掉的,已经成了破鞋,竟然还妄想生下个野种不成?
唉,也就是我不嫌弃你一个残败柳,还让你占了侯夫人的位置十多年。
你还不知道吧?云裳如今可是安郡王的女儿,是县主了,你该给云裳挪位置了。
看在你这十年还算乖巧的份上,我让你以侯夫人的身份下葬......在荒郊野外。
一个破鞋而已,不配进我谢家祖坟,免得谢家祖宗蒙羞。”
谢恆说完,搂著满脸笑容的孟云裳离开了。
愤怒的她眼睁睁看著他们离开的背影,满脸不甘地留下了两行血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谁知一转眼又回到了谢恆將她送给萧彦的这一天。
这一世,她不再是被人矇骗在鼓里的傻子。
那些骗了她的,欺了她的,拿了她的,害死她的,她要他们通通都付出代价。
顾楠红著眼系上腰带,转身看到萧彦只套了裤子,上身还裸著,顿时又急又气。
“你能不能快一点?”
“嘖,嫌我慢了?刚才求我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態度。”
萧彦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声音暗哑,带著丝丝说不上来的邪魅之意。
顾楠想起某些旖旎的情形,又羞又恼又恨,脸涨得通红。
好在理智尚在,知道谢恆和婆婆马上就到。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被捉姦在床,让婆婆日日有藉口骂她娼妇。
强忍著身上的不適,她下床准备整理乱成一团的床铺。
无奈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萧彦怀里。
这时,婆婆淮阳郡主不满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不是我说顾楠,天还没黑呢就勾著你往內院跑,商户之家教出来的闺女就是粗鲁不懂礼教。”
紧接著是谢恆温润的声音。
“是儿子的错,刚才下人来报,说看到景王三叔朝內院这边来了。
景王三叔的性子您也知道,儿子担心嚇著顾楠,所以急著回来看看。”
淮阳郡主的声音拔高两分,“景王进了內院?我的天啊,赶紧去看看。”
母子俩的脚步朝著正房走过来。
顾楠扭头看看乱成一团的床铺,再看看仍旧在不紧不慢套衣裳的萧彦。
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来不及了。
重来一世,难道她还要重蹈前世的覆辙吗?
她不甘心啊。
一只微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终於穿好衣裳的萧彦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
大拇指颇有些粗鲁地帮她拭去眼泪,声音带著些许不耐烦。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求我,求本王,本王就帮你料理了这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