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从不插手各商號日常经营,对於他们错误的行为,小人前些日子才有所耳闻,还没来得及向世子夫人稟报。”
顾楠讥笑。
“你,赵永,既受我所託,管理顾氏商號,却说自己不插手商號日常经营,分明就是没有尽心履责,此乃一错也。
手下掌柜中饱私囊,你既知情却不及时稟报东家,此乃你二错也。”
“你拿著顾氏的货物私自出去贩卖,將顾氏布庄做出来的成衣,私自拿到你铺子里贩卖,打著顾氏的名头,做著自己的生意,此乃你三错也。”
她声音清脆,每说一句话便下一个台阶。
等说完最后一句,恰好走下台阶,仍旧居高临下的俯视著赵永,冷声道:“赵永,你可知错?”
赵永瞳孔猛然一缩,腮边的肌肉抖动得更加厉害。
“前两错小人认下,可这最后一条,从何说起啊,小人冤枉啊,小人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他双手举著荆条,一副无力辩解,你说什么我都认的模样。
“世子夫人若非要如此冤枉小人,小人愿意认下此罪,请世子夫人儘管责罚小人。”
围观的人群纷纷为他发声。
“谢世子夫人,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我们平日时常光顾顾氏商號,赵大管事为人和善又仗义,不像是这种人啊。”
赵永听著眾人的声音,心中越发得意。
他篤定顾楠拿不到任何证据,只是想诈他罢了。
顾楠冷笑连连。
“赵永,你以为我只是在诈你吗?小草胡同上的永春布庄,三条巷的永春粮油铺子,还有狗儿胡同的永春茶庄。
当真和你半点关係都没有吗?你还要我说出其他两个地方吗?”
赵永眼中有恐惧之色一闪而过。
他自认做的隱秘至极,顾楠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的?
这不可能啊。
顾楠勾了勾唇,“你以为这些铺子没有掛在你赵家人名下,便没有人知道和你赵永有关係吗?
呵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你做过这件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跡。
这个时间,怕是宣课司的人已经上门去调查了。”
赵永倏然握紧了手里的荆条,跳起来就往外跑去。
“汪汪,汪汪汪!”
小满突然从屋里窜出来,忽然咬住了赵永的裤脚。
赵永嚇得连连蹬腿,试图踹开小满往外跑。
小满却紧追著不放。
眼看著赵永就要跑到夹道的月洞门门口了。
一道身影窜过,当胸一脚,踹在了赵永的胸前。
赵永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小满趁机长啸一声,扑上去,踩在他身上,两只爪子一把扒开赵永的前襟。
露出赵永血跡斑斑的前胸,还滚落下来两个油纸包。
“汪汪汪。”小满一口咬开了油纸包。
哗啦,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来。
眾人纷纷惊呼。
“啊这.....”
“原来是鸡血啊。”
这时,突然从天而降一盆水,哗啦全泼在了赵永胸前。
他胸前的血跡被冲洗乾净,露出了他白腻得毫髮无损的胸膛。
四周完全安静下来。
来不及躲闪的小满也被淋成了落汤狗,有些恼怒地抬起脑袋,循著水泼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