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斜睨了秦太后一眼,“这小子存在你这儿的银子都出去了吧?
你可真行,就会顺著他胡来,娶个媳妇倾家荡產啊?”
秦太后將药罐子里的药滤出来倒进药碗里,轻轻用勺子搅拌著。
闻言嗤笑一声,“男人挣的钱用来娶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
他如此用心安排聘礼,可见心里是重视清河县主的,你心里不定怎么偷著乐呢。
你抱怨我惯著他,是因为吃醋他没找你要钱吧?
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他娶媳妇,还偷偷给他攒了个小金库,哼。”
被戳穿心思的太上皇急了。
“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
秦太后嗤笑一声,懒得戳穿丈夫的嘴硬,没好气地將药碗塞进他手里。
“喝你的药吧。”
太上皇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抬眉看著对面小榻上躺著的“小病友”。
“听到摄政王为你姑母如此费心,高兴坏了吧?想笑就笑。
小小年纪,总板著脸,当心没长大就老了。”
顾青鸿不解,“男子娶妻,本就应当用心礼聘,小子为何要因此高兴呢?”
顿了顿,眨眨眼认认真真地问:“太上皇是因为不敌太后娘娘,就来捏我这颗软柿子吗?”
嗬。
又一次被戳中心思的太上皇急了。
你小子哪里软了?
当下拍著床榻怒吼,“卫少谦呢?为什么他的药还没好?”
这么苦的药绝对不能他一个人独自承受。
卫少谦小跑进来,手里还端著一碗泛著热气的药。
“顾小公子的药刚刚煎好。”
顾青鸿接过药碗,吹了吹仰头一饮而尽。
太上皇视觉受到暴击,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质疑卫少谦。
“同样是心疾,为何他的药不苦?”
卫少谦嘴角微抽,“卫小公子的药与太上皇的药有八成都是相同的,药味相差无几。”
言下之意,都是苦的。
太皇上一脸狐疑看著顾青鸿,“你的药苦吗?”
顾青鸿点头,“苦。”
“那你还一口喝完?”
顾青鸿板著小脸,“良药苦口利於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下,將来如何能成大事?”
好傢伙。
太上皇忽然就觉得自己手里这碗药泛著浓浓的鸡汤味。
再一抬头,看到顾青鸿从兜里捻了一颗放进嘴里。
嗤笑一声,“都是屁话,你喝那么快,有本事別吃啊。”
顾青鸿看他的目光跟看傻子似的。
“我喝药是为了养好身体,將来要为我家,为我姑母撑腰。
药必须得吃,能减轻苦味,我又不是傻子,有为什么不吃呢?”
太上皇......
看著被卫少谦背出去的顾青鸿,太上皇大受刺激。
“什么意思?內涵朕的弟弟欺负你姑母?
呵呵,朕也要喝药,养好身子给朕的弟弟撑腰,谁还没有个能撑腰的亲人。”
端起药一饮而尽,隨后苦得眼睛鼻子眉毛皱成一团。
“阿蕴啊,我要吃。”
秦太后没好气地塞了颗给他。
“你看看你,和小孩子斗什么气?”
太上皇嚼著,突然间低声道:“希望顾氏是个值得小满疼的。
朕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也不知道还能看顾那小子几年。”
秦太后眼圈一红,“不许说这种丧气话,我们还要看著小满做父亲,还要看著怀恩长大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