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目光如刀,声音冷峻:“擂鼓,出征!”
“诺!”宗望高声应道,隨即转身大步离去。
“咚咚咚!”三通鼓响,震得整个微山县衙都仿佛在颤抖。
鼓声未落,便见数匹衔令的战马从县城中疾驰而出,將出征的消息传递给城外的城卫军。
与此同时,县衙门口的探子们也纷纷將消息传递出去,整个兗州城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
明月高悬,夜色如水。
兗州城中的飞阁却依旧热闹非凡。大半个兗州的世家子弟在这里进进出出,一楼大厅的鼓上,舞姬翩翩起舞,乐声悠扬,仿佛外界的纷爭与这里毫无关係。
飞阁三楼,是只有当地有身份之人才能登上的地方。一间雅致的臥房內,早已聚集了一眾兗州的头面人物。他们神色凝重,低声交谈著,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这时,一名清雋的老者沉著脸推门而入。房內眾人见状,纷纷起身见礼:“严老!”
严玦微微点头,伸手往下一压,示意眾人坐下。他走到主位前,缓缓坐下,目光扫过眾人,语气凝重地开口:“今日齐王麾下大军到达微山的消息,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漕帮那边的二护法南洲樵老刚刚给我传信,说这次来的人中没有弱手,漕帮在兗州恐怕难了。”
酒桌上,一个大胖子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愤懣地抱怨道:“严老,您说这齐王殿下跟漕帮计较什么啊?他这么一搞,咱们都没办法做生意了!”
严玦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著几分质问:“溪翰,生意什么时候都是能做的。但漕帮这个生意却一直攥在我们手中,如果丟了的话,我们的损失可就不小了。”
陈溪翰挪动著肥胖的身体,起身走到严玦身边,满脸堆笑地恭维道:“谁说不是呢?咱们的货物是走漕运的,咱们卖的货物也是走漕运的。
要是运河不掌握在咱们手里,咱们哪能安坐钓鱼台啊?
不过,这还都是得靠著严老的照顾。当初若不是严老说投资宋涟,咱们哪能赚得盆满钵满啊。”
严玦清啜一口茶,脸上露出一抹淡笑:“那还是诸位抬举我,愿意让我这个老头子做这个商会会长。可现在宋涟下落不明,老夫也只能再寻机会了。”
在座其他人看著这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已有不满。他们本就是共同投资了宋涟,彼此之间並无深厚交情。
如今宋涟之事已经落下帷幕,临淄那边已有消息传来,说是齐王殿下赐了宋涟鴆酒一杯。
宋涟一死,他们之间的桥樑也断了,甚至有些人之间还结下了仇怨。
一个年轻人冷笑一声,放下酒杯后,自顾自地说道:“严老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宋涟已经死了,朝廷的剿匪大军也已经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除非有人这时候加入漕帮,否则咱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身边的人也附和道:“马公子说得不差。今日微山县的情况大家不都是知道了吗?南洲樵老这位老前辈出面赔偿都没劝退齐王殿下的兵,咱们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