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试探著开口:“我瞧著西院里住的那个傢伙,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咱们……”
“鱼拾月那边,你暂时不用搭理她。”
“可是……”
鸦隱一锤定音:“没有可是,现在不是好的时机,多做多错,她只要不跳到咱们面前来就行。”
“母亲已经去世了,至於父亲……”
少女白皙的面孔上掠过一抹讽意,清凌凌的声线缓缓响起:“我不认为他会偏向咱们俩。”
“等鱼婉莹那个颇有手段的女人嫁进来之后,更有得是热闹。”
“你別忘了,除了母亲过世后遗嘱分配的一些祖父母的白氏財团的股票和几处不动產,以及一些珠宝首饰之外——”
“咱们手中所持的鸦氏股份只有百分之一,合计才百分之二。”
鸦元瞧著面前的这张芙蓉面露出冷凝之色,忽然从心底升腾起了一股躁鬱的紧张感。
他咽了口唾沫:“难道你……”
“我得想办法让咱们俩生存下去,而且要过上更为体面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稍稍信赖的血脉至亲面前,鸦隱並没有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母亲这些年来的不少私產可都给鸦湛远填了窟窿。”
她甚至都不想再叫那个噁心的男人,一声父亲。
早在上一世她便对母亲的病逝抱有怀疑,只是一直没能找到证据。
但这些腌臢的事情,还不適合讲给现在尚且年少的鸦元听,她只能换一个理由。
“我只是想拿回属於我的一切,最好还能……再討一点儿利息。”
鸦元闻言也不再追问。
他垂下了眼帘,拿起玻璃杯中仅剩一小半的橙汁,一饮而尽。
“好,我知道了。”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姐姐。”
-
晚餐结束。
鸦隱再度向鸦元表达了对其学业上的重视后,便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依旧按照惯例吞咽完家里保姆送上的保养品,她將臥室的木窗推开。
窗外的榕木依旧开得热烈。
大片蓬鬆的絮状朵,爭先恐后地绽放在枝头。
没来由的,让她想起了童年时期在克森市念的民办小学外的摊子。
每当放学,校外的各类小吃零食摊就会被嗷嗷待哺的学生们团团围住。
其中,的摊子生意总是特別好。
摊主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却並不显得呆板嚇人。
他总是笑眯眯地操作机器,捲起一朵又一朵顏色各异的,递给等待的小孩儿们。
或许因为鸦元在饭桌上自然流露出的亲近,令她感受到了些许愉悦。
所以才会回想起,幼年时的这份美好的记忆。
但她对现在的情况,並没有特別满足。
她甚至不太清楚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否真的是『重生』。
又或者所谓的『上一世』,只是黄粱一梦。
而莫名出现在她脑海中的那本『平民与贵族財阀』恋爱的玛丽苏小说……也只是弔诡般的存在。
儘管她在『醒来』后,与鱼家母女的第一次交锋,以她和鸦元取胜。
但是她心里知道,未来还有数不清的坑在等著她和鸦元。
有她在,这一次鱼家母女休想將再鸦元拢络过去。
鸦隱与鸦元两姐弟,鱼婉莹与鱼拾月两母女。
註定要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