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学是我表哥,他是我舅舅家的大儿子”张大成对坐堂先生说道。
“张宗学哪有这么年轻的表弟,他堂弟到是有两个,小伙子,你说的这个张宗学今年多大岁数?他爹叫啥?”坐堂先生笑著问张大成。
“我舅舅叫张路行,张宗学大约四十四五岁,张宗成大约四十一二,张秀芳三十七岁;这间店铺解放前就是我舅舅的”张大成说道。
“这个店以前是药店,真是张家的,以前张宗学就是负责这里的生意,但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青年们都不知道了,鬼子来的时候,这个店就让鬼子抢了,张家人回村里了,他们两兄弟性格都不行,家里的地也让家族里给抢了。后来鬼子走了,张宗学又回来要店,肯定要不回来,店又让人家占了,人家有后台,也没还给他,找政府,政府也不管。
他医术一般、也没有他爹的经营头脑,他爹失踪后店里的生意就不行,他又没有后台,自己又不厉害,店没有保住,地也没有保住。”坐堂先生有五十来岁,还来认识张家人。
“先生,这个张宗学你认识?”张大成问坐堂先生。
“认识,他就在前面的供销社上班,这小子店让人家抢了,生意黄了,地没了,结果成好事了,他成了无產阶级,抢了他店铺的人成了私营业主,后来发国难財让国家毙了;他堂叔抢了他的地,成了地主,后来也让政府给处理了,他们兄弟一点事也没有,老大成了供销社员工,老二去了物资局,妹妹成了老师,都是命呀”坐堂先生说著也笑了。
张大成听到这里也笑了,这不是《活著》里面的富贵吗?把地和房子输没了,他成了贫民,结果龙二让政府给枪毙了。
“谢谢你了先生,我去供销社看看”张大成离开了药铺。
“张宗学的表弟,他有表弟吗?”坐堂先生看向了另一个先生,那个先生看起来岁数更大一些。
“可能有,你忘了东家有一个亲妹妹的”年纪大的先生说道。
“我想起来了,张兰,年轻的时候到北平念书去了,你別说这个孩子和张兰有点像”坐堂先生恍然大悟。
张大成来到了供销社,这里的供销社的规模和红星供销社差不多,这里应该是一个地区了,供销社的规模要比下面大一点,张大成在供销社里转了一圈,並没有看到四十多岁的男人。
没有办法只能再问,“大姐,这里有一个叫张宗学的人吗?”张大成问卖点心的售货员。
“张宗学?有一个,我们会计,你是他侄子?”售货员大姐很热情。
“我是他表弟,从京城来的,出差经过这里,来看看,能不能帮忙叫一下他,我这是第一来山西,从来没有见过表哥”张大成把自己的工作证给了女售货员。
“张会计的表弟?他有表弟吗?我叫他出来”售货员笑了一下,大家都在一起上班,彼此家里的情况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