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回復的。”太后懒洋洋开口,“哀家又不是蠢货,被他几句话忽悠。你皇兄既然决定要跟那个姓沈的在一起,这辈子註定没有子嗣,那这个皇位只能是你的。把江山让给別人来做,哀家成为傀儡太后吗?想都別想。”
她可不是听人蛊惑的软柿子。
什么祖制,什么规矩,跟她有何关係?
宫里讲究的是谁握有权力,谁说了算。
她这些年费心费力保住自己的后位,保住自己儿子的储位,可不是为了给他人作嫁衣裳。
何况晏宸若真把皇位传给其他兄弟,他们母子早晚成为別人刀下魂。
“你皇兄跟我谈过。”太后语调平静,却充满著力量,“他说你虽为女儿身,可从小就比其他皇子公主聪明,有宽容怜悯之心,有体恤苍生的胸怀,不为一己之私谋利,可能会比他做得更好。”
萧晏宸要传位给自己的妹妹,绝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一母同胞。
如果萧祁凰没有心怀天下的抱负,没有体恤苍生的仁心,没有一国之君的能力,他就算是为了南詔社稷考虑,也不会隨隨便便就决定传位於一个公主。
他有为社稷考虑的大局观,也有同胞兄妹的私心,但两者定有轻重之分,不会仅因为一母同胞,就置社稷江山於不顾。
宫人低眉垂眼呈上茶水,隨即恭敬退下。
萧祁凰执著茶盏,轻轻啜了口茶:“若皇兄愿意继续做这个皇帝,那江山就永远是皇兄的,儿臣做个风光无限的长公主挺好,心血来潮时,就带上明月出去微服私访,替皇兄搜集情报,监察各方官员是公正廉明还是鱼肉百姓:若皇兄不愿意继续做皇帝,那这个位子儿臣势在必得,其他人没有爭夺的资格。”
江山本就是有能者居之。
她自认为能力不弱。
当年皇兄作为储君培养时,不管是教他四书五经的老师,还是传授帝王之术的太傅,亦或者只是教授武功的师父,无一不是先帝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强者。
萧祁凰幼时跟皇兄感情好,四五岁就跟著皇兄出入上书房,文武课共用一个老师,虽然老夫子们都觉得不合规矩,但先帝同意,皇后娘娘同意,太子殿下同意,其他人自然也只能同意。
好在萧祁凰安静,不会哭闹,不会吵著太子上课。
所以太傅都默许了她坐在一旁听课。
可能他们都觉得公主不过是年纪小,待在一旁凑热闹,没有太当回事。
可事实上,不管是文课还是武课,萧祁凰都学得特別认真,下课之后,若有领会得不足之处,皇兄还会及时给她巩固。
所以萧祁凰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天下苍生,什么是帝王之术。
她知道官员贪污军餉会造成粮草不足,將士就要饿著肚子打仗困难,边关一旦失守,国家就会陷入战乱。
她知道官员贪污賑灾款,会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无粮可食,会有无数人饿死;她知道官官相互、官商勾结会造成皇帝消息闭塞,权力被架空。
她还知道,若皇帝昏庸无能,国家和百姓就会有灾殃。
萧祁凰什么都知道。
除了这一副没资格继承帝位的女儿身,她哪里都不比皇兄弱,而相比起其他皇子,萧祁凰自认为足以凌驾於他们所有人之上。
所以这个皇位,她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