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老柳头嘴上谦虚，仍旧说出了一些颇为有用的见解来：“天道异动这事，在修仙界广为流传。老夫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曾听闻过一些传闻。”

“我不知道真假。”

“你姑且当个乐子听听就行。”

“前辈。你真有见解？”

杨採薇看了眼天上，忧心，“这天要真塌下来，我们实力地位均是低微，可不知道怎么活。”

陈嵐同是好奇，沉静心神，聆听见解。

老柳头摩著，刚刚长出一小截的白色鬍鬚，缓缓开口：“对於天道异动產生原因，修仙界有各种各样的传闻，真假难辨。”

“其中最为被信服的一种说法：天道病了。”

“前辈。你莫要说笑。”

杨採薇想笑又笑不出来，娇媚眸子浮现一抹嗔怪，“天道又不是活物，怎么会病了？”

老柳头轻轻摇了下头，眸中浮现凝重：“这病自然不是跟凡人一样，风寒或者瘟疫之类.当是受到了干扰而出现的扰动。”

“天道受到干扰而扰动？”陈嵐为之眉头紧。

这个说法，叶璇璣也提到过类似的。

不过，她的版本是天道被某种存在所侵蚀，陷入痛苦而挣扎。

由此。

天道出现异动，降下大灾，导致修仙界生灵涂炭。

可是。

如果天道只是灾难，为什么又会有著巨大的奖励？

尤其是。

叶璇璣当年濒死之际“风雪之中拔剑斩灭一切”的离奇经歷，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当是得到了某种存在相助，才能有此壮举。

个中隱情，令人深思。

“具体细节，老夫也不清楚。”

老柳头幽幽嘆了口气，“天道异动是大灾，却也不是绝境。我们能不能活下来，並不是全看修为高低，还有著其他诸多因素———”

这番理论，同叶璇璣所说差別不大。

杨採薇为之陷入深思。

陈嵐听出来，老柳头似乎还有其他话没说，欲言又止模样。

老柳头看出陈嵐的疑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其实，度过天道异动有一种特別方式。”

“什么方式？”

“前辈。你就別卖关子了。”

陈嵐和杨採薇连忙催促。

老柳头前倾上半身，凑上前去，悄声说：“你们可听说过，每到天动异象出现，宗门之间就会出现战爭？尤其是，三大魔门会想方设法入侵五大仙宗？”

“我倒是有了解过一些。”杨採薇若有所思，“前些年，宗门不就清剿过一批千幻门奸细么？”

“正是。”老柳头压低声线，“他们潜伏各个仙宗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发动『献祭』。”

“献祭？”陈嵐有所预感，为之头皮发麻。

杨採薇娇躯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开口：“难道说———献祭就可以——帮助——度过天道异动？”“

这样一来。

自己这些个底层杂役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过了？

老柳头点头，予以確认：“三大魔门在以前的天道异动里，似乎收穫了某种献祭仪式—可以通过献祭大量修土，保护自身不受天道异动伤害—至少，山门可以免除天道异动的影响。”

“这等隱秘，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嵐眸中浮现狐疑和警惕。

这等隱秘，各大宗门必定会严防死守。

老柳头一灵田管事，竟然能够知晓？

在场两人都不是傻子。

“道听途说”这个说法，可无法糊弄过去。

杨採薇如坠冰窟般全身发寒，隱隱有拔腿就跑的架势，“前辈·-你你你你还是那个甲字区灵田杂役，老柳头？”

最让她恐惧的不是，老柳头知道这个隱秘。

而是老柳头突然“摊牌”的用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