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帝陛下看到这万打头的数字,手指都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两万多两银子,这店才开了几天。
他这是要发財了啊!
但等他定睛一瞧,发现后缀根本不是白银,而是黄金时。
庆帝再也维持不住沉稳冷静的做派了,他刷得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锐利黝黑的眼眸紧紧锁定面前的內务府太监,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这才开口道,“这五日营收两万三千七百五十五两金子,莫不是你们算错了吧?”
儘管皇帝陛下用著疑问的口吻,但很显然他並不希望从面前內侍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攥著帐本的手指微曲,甚至揪著那页纸都皱起来。
生怕面前內侍惊诧抬眼,告诉他这五日营收应当是两千三百七十五两,是下头人算错了之类的回答。
但恭敬的內侍却摇头答道,“回稟陛下,我们並未算错,已经核查了五遍了。”
他们当时也为这夸张的营收额感到惊骇,特意请了三位户部善於计算的官吏帮忙核验,最后得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庆帝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啊!没想到这造纸工坊竟能经营得如此之好!所有工匠管事都赏两个月月俸!你办事妥帖朕也记住了!”
內侍闻言激动地谢过皇帝陛下,心中更是將造纸工坊的事儿放在了第一位。
他可清楚这位不是喜欢开空头支票的主儿,万一真能將造纸工坊做大做强,那升迁指日可待!
他退下了。
皇帝志得意满地捧著帐本,哼著小曲,仿佛看到了被金银珠宝堆满的私库。
不由想起了跟著右相奔赴云州的小九。
不愧是他的好儿子啊!
这齣的主意就是不一般!
他瞥向画满殷红梅的九九消寒图,琢磨起两人出发的时日,算算再过两日也应当抵达云州了吧!
也不知道他们一路是否顺利。
顾秦这行人,走官道,还有身披甲冑的精锐士卒护送,自然是顺利的不能更顺利了。
皇帝陛下光想著奔波在外的爱卿跟宝贝儿子,却没有察觉到洛阳城里,因为造纸坊的出现,开始暗流涌动。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並没有將所谓的暗流涌动,放在眼里。
*
洛阳城中。
靠近宫墙的里坊里。
一座雕樑画栋的四进宅院,传来男子略带惊慌的嗓音。
此人手里紧紧攥著扎成卷的洒金纸,面色难看地直奔主院书房。
还没等迈进书房门,声音就快一步传了进去。
“爹,你瞧瞧这洒金纸真比咱家卖的竹简书写更为便利,若是洛阳城里的富贵人家都去买纸,不买竹简了,咱们家的铺面作坊岂不是黄了!”
坐在案几前慢条斯理烹茶的中年男子微蹙眉头,望向来人,显然对咋咋呼呼的三子不甚满意。
被那冷淡平静的视线一扫。
没少跪祠堂的赵三郎瞬间收敛了面上的急切,不敢在父亲面前提高嗓门了。
他清清嗓子,斜睨了眼身旁伺候的僕从,示意他们都下去。
这才恭敬地將雪白的纸放在案几上,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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