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你怎么会用枪?”
而且,枪法还那么准。
寻常的女同志,別说开枪了,恐怕早就嚇得手足无措了。
他儘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单纯的好奇和关心。
苏棠正在给秦野包扎绷带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她低著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语气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
“枪……枪是我父亲以前留下来的,说是给我防身用的。沪市那阵子乱,他怕我一个女孩子家出意外。后来……后来他怕我不会用,还特地托人找了个退伍的老兵,私下里教过我几手,说是万一遇到危险,至少能……能嚇唬嚇唬人。”
她一边说著,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好绷带的结,声音有些发虚,刚才的镇定都是强撑出来的。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
在这个年代,一个资本家私下里请退伍老兵教女儿打枪?还教出了能在危急时刻一枪毙掉饿狼眼睛的水平?
这话说出去,谁信?
还有那些药,还有那几支他看不懂的针剂。
处处都透露著不同寻常。
秦野沉默了。他不是傻子,苏棠的这番说辞,根本经不起推敲。
他清楚地知道,她在撒谎,或者说,她在刻意隱瞒著什么。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打绷带时,指尖那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轻颤,那不是处理伤口的紧张,而是撒谎时的心虚。
可是,看著她低垂的眉眼,看著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著她包扎完毕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却带著一丝不安的眼睛望向自己时。
秦野心头那些问题和质疑,却又莫名其妙地软了下来。
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有什么秘密,刚才,是她救了自己。
是她在那千钧一髮之际精准地击毙了那匹饿狼。
而且,从始至终,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关心和善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她现在是他的媳妇儿,是他秦野名正言顺的媳妇儿。
苏棠包扎完毕,小心翼翼地抬起秦野的手臂看了看,確认绷带鬆紧適度,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秦野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心里也有些忐忑,知道自己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恐怕很难让他信服。
但空间和穿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现在还远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
万一嚇到他,或者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怎么办?
“那个……秦野,你流了不少血,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苏棠试图打破这有些凝滯的气氛,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水壶。
秦野深吸一口气,似乎將心头那重重的疑虑暂时压了下去。
他看著苏棠,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谢谢你,棠棠。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我这条胳膊,怕是真的要废了。”
不管她有多少秘密,她救了他,这是不爭的事实。
听到秦野这么说,苏棠紧绷的心弦才算是真正鬆了下来,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轻声道: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扶著秦野,让他靠著一块大石头更舒服一些,然后往火堆里添了些粗壮的乾柴,让火焰烧得更旺一些,驱散著林间深夜的寒意和血腥气。
火光跳跃,映照著两人的脸庞,气氛却不復先前的轻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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