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我得想个法子……”
苏棠的声音很轻。
他扭头,看著身边这个在寒风中身形单薄,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妻子。
在所有人都被绝望淹没的时候,只有她,像一座定海神针。
秦野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什么法子?”
苏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那面巨大的、如同城墙般的冰雪废墟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坚硬的冰层,然后侧耳,像是在倾听什么。
老村长巴图拄著拐杖走过来,老泪纵横。
“使者……这比石头还硬,再不撬开,下面的人……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您有什么法子救救我们吧?”
苏棠收回手,转过身,表情严肃。
“老村长,我们山里人有句老话,叫『听雪辨穴』。”
她的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哭声都小了下去。
“雪崩之后,雪和冰的挤压程度不一样,有的地方实,有的地方空。声音传导也不同。”
苏棠指著冰墙上几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用最尖的镐头,敲这几个点,不要用蛮力,要用巧劲,像啄木鸟一样,一次次地敲。”
“通过声音的迴响和震动,就能判断出下面哪里有空洞,哪里可能还有活人。”
当然她这套说辞,半真半假,实际上是她根据地质学和声波探测原理现编的。。
但在场的藏族村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雪山脚下,对大自然充满了敬畏,对一些古老的传说和智慧深信不疑。
“听雪辨穴?我怎么没听过?”一个年轻汉子將信將疑地嘀咕。
“闭嘴!”
老村长巴图猛地回头呵斥了一声,他用那双浑浊却充满希冀的眼睛看著苏棠。
“使者,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任何一点希望都不能放过!
秦野看著苏棠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心里又好笑又佩服,但他面上不显,立刻领会其意。
“所有人,听我命令!”
秦野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喊和嘈杂。
“青壮年,十人一组!分成三组!”
“第一组,按著这位同志指的位置,用镐头,其他人不准乱动!”
“第二组,准备好绳子和木板,隨时准备救人!”
“第三组,警戒!防止发生意外!”
混乱的村民们被他这么一吼,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下意识地就开始听从命令,原本一盘散沙的挖掘现场,瞬间变得井然有序。
苏棠冲秦野投去一个讚许的眼神,隨即又开口。
“我得去上风口看看,勘察一下风向,免得挖开后,雪粉呛到下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谁也没有怀疑。
她快步走到一处远离人群视线死角。
確认无人注意,苏棠心念一动,掏出了定向震动分解仪。
她迅速將仪器调至最低档位的无声模式,对准了面前这堵冰墙。
“滴。”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一股无形的能量波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冰层。
几秒钟后,这面比岩石还坚固的冰墙,其內部的物理结构已经被彻底破坏,变得像酥一样鬆脆。
苏棠不动声色地收回仪器,转身走回人群,眾人只看到苏棠指了指冰墙的一角。
与此同时,秦野心领神会,他指向那面冰墙,对负责挖掘的第一组命令道。
“试试那边!”
一名叫扎西的藏族汉子,满脸悲壮,他的妻子和一对孩子就被埋在下面,抱著最后一丝希望,抡起了手中的镐头。
他已经不指望能挖开,只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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