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家搬进杏村青砖大院的当天,整个村子都像是被扔进了一块滚油的烙铁,彻底沸腾了。
羡慕、嫉妒、议论……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而当楚天要开染坊,並且让张三当大管事的消息彻底传开后,这股沸腾更是达到了顶峰。
村头的老槐树下,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閒的村民,正围著王老根,七嘴八舌地议论著。
“王大爷,您是咱们村手艺最好的木匠,您给说道说道,这染布的生意,能成吗?”
王老根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眯著眼睛,从鼻孔里哼出一股青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
“成?他懂个屁!”王老根把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唾沫星子横飞,“你们以为染布是和泥巴盖房子吗?那染料的方子,金贵著呢!镇上那几家染坊,哪个不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就他一个打猎的,异想天开!我敢把话撂在这,不出三个月,他棺材本,都得赔进去!”
李瑋更是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拍著大腿狂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你们太看得起他了!还三个月,我看最多就一个月就要亏得裤衩子都不剩了!他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败家子!以前穷得叮噹响,现在有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开染坊?我等著看他怎么哭!”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楚天血本无归,跪地求饶的悽惨模样。
不远处,李若雪正提著一个破木桶,准备去井边打水。她听到了兄长的狂笑和王老根的冷嘲,脚步微微一顿,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如今只剩下麻木和灰败。她下意识地望向村子另一头,楚家小院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悔恨,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村里一些平日里就爱嚼舌根的人,听到王老根和李瑋的话,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那染布可不是闹著玩的,听说费钱得很。”
“楚天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过日子,有点钱就瞎折腾。”
“可不是嘛,安安稳稳打猎卖酒多好,非要搞这些不著调的,我看他这好日子,也长不了。”
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在村里悄然流传,不少人都抱著看笑话的心態,等著看楚天如何把偌大的家业败光。
对於外界的纷纷扰扰,楚天一概不知,也懒得去理会。
他正带著张三,在村子边上的一大片荒地里来回踱步。这片地靠著小溪,取水方便,位置也偏,正好適合建造工坊。
“楚哥,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张三看著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有些犯愁,“要把它平整出来,再盖上工坊,怕是要不少人手,不少时间。”
楚天笑了笑,胸有成竹。
当天下午,楚天就在村口最显眼的老槐树下,贴出了一张崭新的告示。
识字的村民扯著嗓子,將上面的內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楚家染坊,招工!凡踏实肯干者,皆可报名!工钱十文,日结!管一顿午饭,有肉!”
十文!
日结!
还管一顿有肉的午饭!
这几个字,像一道道惊雷,在安静的杏村瞬间炸开了锅!
整个村子,彻底轰动了!
要知道,村民们去镇上给大户人家干最累的短工,一天下来,能拿到七八文钱,那都算是顶天的好活计了,而且工钱经常被拖欠,更別提什么午饭了。
现在,楚天开出的条件,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我的娘!我没听错吧?一天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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