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呜咽声,这才小了些。
告別两女,楚天驾著马车,踏上了前往郡城的路。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行驶,楚天坐在车辕上,並未觉得旅途枯燥。他心神沉入体內,龙象般若功的心法,已在经脉中自行运转。
一股股浑厚的暖流,隨著呼吸在四肢百骸间奔腾流淌,冲刷著筋骨,滋养著气血。长途跋涉的疲惫,在这霸道的功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成了一种独特的修行。
两天后,一座巍峨的巨城,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城墙高达十数丈,全由青黑色的巨石垒砌而成,在阳光下投射出大片的阴影,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光是那洞开的城门,就比清溪县的城楼还要高大。
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种口音的叫卖声、马匹的嘶鸣声、车轮的碾压声,匯成一股喧囂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便是郡城,与杏村的寧静、清溪县的安逸截然不同,这里是真正的繁华之地。
楚天缴纳了入城费,驾著马车缓缓驶入城中。街道宽阔得足以容纳四辆马车並行,两旁是鳞次櫛比的商铺,三四层高的酒楼、茶馆隨处可见,飞檐斗拱,雕樑画栋。街上的行人,衣著也远比县城里的要光鲜亮丽,神色间带著一种大城居民特有的从容。
他找了家客栈安顿好马车,便独自一人在街上閒逛起来。
走著走著,一家门面极为气派的绸缎庄,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著“锦绣阁”三个大字,门口人来人往,进出的多是些衣著华贵的妇人小姐。
楚天心中一动,信步走了进去。
店內空间极大,各色布匹琳琅满目,一个身穿綾罗绸缎,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中年男人,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位贵妇人介绍著什么。
“夫人,您再看这匹天水碧,您瞧瞧这顏色,这光泽!整个郡城,独我们锦绣阁有货!一尺,盛惠十两白银!”
楚天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被管事吹得天乱坠的“贡品级云锦”,无论是顏色还是质地,他都再熟悉不过。
正是出自杏村的染坊。
看来这布匹生意,做得比他想像中还要大。
楚天没有声张,转身离开了锦绣阁。他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阿依莎的下落。
他隨意找了家看起来消息灵通的大茶馆,要了个临街的雅座,点了一壶最好的茶。
“小二。”
“来嘞!客官您有什么吩咐?”一个机灵的店小二哈著腰跑了过来。
楚天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轻轻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店小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我想打听点事。”楚天的声音很平淡,“关於西域奴隶的。”
店小二不动声色地將银子收入袖中,脸上的笑容愈发恭敬,身子也弯得更低了些:“客官,您这可问对地方了!咱们这茶馆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消息最是灵通。不知您想打听哪方面的?”
“找人。”楚天言简意賅,“一个西域女子,十八岁左右,很漂亮。”
店小二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爷,您说的这个,范围可就广了。前两个月,確实有一批西域的奴隶被送到郡城来,那姿色,嘖嘖,个顶个的水灵!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抢著要呢!”
“最顶尖的那几个,被送去了哪里?”
“这个嘛……”店小二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几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