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业皱眉，“那批出口订单后天就要发货。”

眾人陷入沉默。

罗诗琪轻轻拉了拉王建业的袖子：“要不要问问姜师傅？他以前不是修过类似的进口设备吗？”

王建业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转向张炳青，“快去请姜师傅来！”

等待姜师傅的间隙，王建业和陈玉玲继续修復电路。

陈玉玲的手法嫻熟而精准，她用绝缘胶带小心翼翼地包裹每一处受损的电线，不时用万用表测试通断。

“王工，你在bj的报告，真的提到我们了吗？”她突然问道，眼睛仍然盯著手中的工作。

王建业点点头：“当然。

我特別强调了你们在资料补救中的贡献，尤其是你整理的那套成本分析表，张部长看了讚不绝口。”

陈玉玲的耳根微微发红：“我只是做了分內的事。”

“不，你们做的远不止分內之事。”

王建业认真地说，“没有你们，就没有这次演讲的成功。”

正说著，车间门被推开，姜师傅迈著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老人穿著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胸前別著那枚永不褪色的“劳动模范”徽章。

他手里提著个老旧的工具箱，木质的表面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

“听说德国佬的机器罢工了？”姜师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眼晴在灯光下闪烁著狡点的光芒。

王建业迎上去：“姜师傅，轴承坏了，但没有备件。

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师傅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工具机前，像老中医號脉一样將手掌贴在机身上，闭眼感受了片刻。

然后他示意冯猛把拆下的轴承拿给他看。

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抚过轴承的裂纹，突然笑了：“小问题。

给我两个小时，我能让它再坚持三天。”

“真的？”张炳青瞪大了眼睛，“没有备件也能修？”

姜师傅神秘地眨眨眼：“年轻人，机器跟人一样，有时候不需要换零件，调一调、补一补就能继续干活。”

他打开工具箱，取出几样简单的工具和一小块金属，“这是我收藏的德国合金钢，正好匹配这个轴承的材质。”

王建业突然想起口袋里还装著姜师傅给他的那个“智慧扣”模型。

他掏出来递给老人：“您看这个能用上吗？”

姜师傅接过模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懂得活学活用了！”他將模型拆开，取出里面的一个小齿轮，“这个正好能做临时垫片！”

在姜师傅的指导下，抢修工作进入了最后阶段。

老人用他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灵活的手，將合金钢片精確地加工成修补轴承所需的形状，然后用模型里的小齿轮作为辅助固定件。

整个过程中，他不时向围观的年轻技工们讲解要领，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璣。

“修机器最重要的是了解它的脾气。”

姜师傅一边工作一边说，“德国机器精密，但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里加个垫片，那里调个间隙，它就能继续为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