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工作迅速展开。
顾洲远在一旁看著,不时询问几句。
“我……我会垒灶……”
“好,记下,分去建筑队,跟著老师傅先打下手。”
“我手脚麻利,在家里纺过线。”
“成,纺织厂正缺人,到时候去纺织厂试试。”
“俺…俺啥也不会,就有力气…”
“有力气就行!修缮房屋,开荒种地,明年还要铺路,有的是活儿!”
每一个登记完的人,脸上都带著如释重负和对未来的一丝憧憬。
侯县令在一旁默默看著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他原本担心顾洲远年轻气盛,骤然接收这么多流民会手忙脚乱,甚至引发混乱。
却没想到他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条,恩威並施,顷刻间便將一群惶惶不安的流民安抚下来,並迅速转化为劳动力。
这份魄力、这份手段、这份收揽人心的本事……
侯县令看著顾洲远沉稳的侧脸,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再次清晰起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顾洲远又看向顾满仓:“二叔,郎中请来了吗?让准备一下,吃完东西给所有人都看看,尤其是老人和孩子,有病的赶紧治,冻伤的处理好。”
“早就候著了,魏郎中跟城里请来的三个郎中这会儿已经在给那些人瞧病了。”顾满仓答道。
侯县令看著这一幕,捋著鬍鬚,眼中满是感慨:“秩序井然,顾县子你真是有章法,如此多的流民,若在別处,怕是早已混乱不堪。”
顾洲远笑了笑:“都是被苦日子磨怕了的人,给一口吃的,给一点希望,就比什么都听话。”
他转而看向侯县令,正色道:“侯大人既然来了,正好也帮我做个见证,这些人的安置,並非我顾洲远一人之事,也需报备县衙,纳入户籍管理才是长远之计。”
侯县令心中更是讚赏:“这是自然,本官回去就让户房书吏前来办理,从此这些人都算作你大同村的邑户。”
张金虎在一旁开口道:“姑父……呃县令大人,有一事正好要向您稟报。”
“你说!”
“这次我带来的饥民一共是四百四十一口人,其中三百三十二人要已经签了卖身契约,您您看是不是顺便让人在县衙备案,发放官府盖印的『红契』?”
侯县令闻言蹙眉,他倒是不知道顾洲远一下子买了这许多的人。
也就是说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是顾洲远的家奴,需要办理户籍的人反倒是少数。
侯县令目光扫过那些瑟缩的流民,又看向一脸坦然的顾洲远和张金虎,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一下子购入三百多奴僕,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在大乾朝,虽允许买卖人口,但如此大规模,且是在灾后,极易引人詬病,甚至被弹劾一个“趁灾敛奴,居心叵测”的罪名。
张金虎见侯县令沉默,心下有些发慌,连忙补充道:“大人明鑑!实在是情况紧急!当时城里乱象初显,每天都有饥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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