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是虚擬情景,白宙也知道是考核,总能精准地做出收益最大的决定,心理压力微乎其微。
但这是现实,走错一步,就有可能落入万丈深渊。
白宙只能步步小心,犹如在钢丝上跳舞。
承受的心理压力能將一个正常人搞到崩溃。
白宙只觉得心好累,好想找个地方安稳的睡一觉。
他缓缓躺下,感觉鎧甲有些碍事,便收进空间。
合上沉重的眼皮,白宙陷入短暂沉睡中。
不知过了多久,白宙的第六感敏锐地察觉有人靠近,机警地迅速起身,肌肉绷紧,做好出手的准备。
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寧甦醒过来,正在悄然靠近。
看著她红肿的杏眼,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张寧见白宙起身,止住脚步,伸出颤抖的玉手指著旁边的两个坟堆,小心问道:“我…我父亲?”
“对!”白宙面无表情的点头。
“为什么?”张寧声音有些哽咽,难以置信地问道。
白宙有些心虚:“我没办法!”
谁料张寧突然情绪爆发,朝著白宙嘶吼道:“胡说!你大可以放我们离去,只是你不愿意。
你想要用我父亲的性命去换取高官厚禄,我父亲那么好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宙无言以对,毕竟,张寧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下一刻,张寧扯开道袍,从碧色肚兜中取出一个食指粗、半尺长的铁器(东汉一尺约为23厘米)。
按下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弹出一把利刃。
张寧手持利刃向白宙衝来。
白宙有些疑惑,刚才两人有过接触,张寧不会不知道白宙的武力。
那她为何还要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下一刻,白宙从张寧决绝的眼神中找出答案。
她在求死!
或许是为了赎罪,白宙並没有躲。
在利刃刺进的前一刻,白宙硬生生凭藉內力將臟器移位,躲开要害,只是刺伤了皮肉。
张寧也因为速度太快,一把扑进了白宙怀里。
白宙一手搂住张寧柳腰,一手抓住其握著利刃的右手,生怕她再刺一刀。
毕竟,他现在全身的內力都在抑制伤口流血,没有多余的內力再去控制臟器移位。
被控制住的张寧想要挣脱,却无可奈何。
气急败坏的她一口咬向白宙的胸膛。
“嘶!”
白宙深吸一口气,同样没有反抗。
即便隔著里衣,在张寧不顾一切、用尽全力的撕咬下,亦是鲜血淋漓,浸透了衣衫。
两人就这样保持著怪异的姿势,直到半盏茶后。
张寧的小嘴有些酸痛,逐渐鬆开了血口。
白宙趁此机会,一把將张寧推开一丈远。
白宙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冷脸道:
“你刺我一刀,咬我一口,就当还你父亲和三叔的命了。
咱们两个从此互不相欠,日后你若再敢对我出手,我不会再忍让了。”
说完,白宙便將张角留下的帛书扔给张寧,转身朝著山下走去。
张寧呆愣片刻,缓缓捡起帛书,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帛书上写著白宙並不是害死他们的真正凶手,那些门阀世家才是幕后真凶。
並让张寧不要去报仇,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张寧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张角遗书的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关心,使得她久久难以平復。
缓了好久,张寧將帛书轻轻叠好,小心放在里衣內。
透过泪看著白宙逐渐消失的背影,张寧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继而又变得狠辣。
她的父亲不能白死!
她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