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开口,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景晏帝笑了笑,对著京兆尹说:“赐剔骨之刑,让荣家全族观刑。”
剔骨两个字钻入荣斌耳朵里,他惊讶看景晏帝,似乎不敢相信记忆里那个温文儒雅的小王爷,居然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很快剔骨之刑开始。
才两刀下去,荣斌疼的浑身蜷缩,崩溃剧烈挣扎,奈何身子却被牢牢捆绑住,想动也动不了。
一刀刀剔下,可见森森白骨,染著血。
不知是谁將荣老夫人也给拽来了,堵著嘴,被五大绑的坐在荣斌正前方,她惊怒瞪大眼,几次昏厥。
太医一针赐下,又餵了碗人参汤,荣老夫人就是想晕过去也难,眼睁睁看著荣斌被剔骨。
荣斌痛苦哀嚎,传遍整个牢房,听的人胆战心惊。
景晏帝就这么神色平静的盯著看,似乎荣斌要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了,只要他痛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景晏帝侧目看向了荣老夫人,迎上了满是恨意的眼神,恨不得活颳了他,景晏帝朝著她微微笑,伸手指了指荣崢:“换他!”
荣崢惊恐得瞪大眼,拼了命的摇头求饶:“皇上,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砰砰磕了好几个头也无济於事,最终还是被绑起来,露出了四肢,刽子手手握锋利的匕首,一刀刀的刺入。
“啊!祖母救救我。”荣崢惨叫。
荣老夫人胸口的剧烈抖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朝著景晏帝呜呜咽咽的想要说什么,奈何被堵住了嘴。
一条胳膊的骨头被剔下来,血淋淋地摆在荣老夫人面前,荣老夫人想要昏死偏偏人还精神著。
半个时辰后,荣崢快要去了半条命了。
景晏帝才叫人拔了荣老夫人嘴里的布,金鳞提醒:“老虔婆,你可想好了再说话,嘴里不乾不净的,我有一万种折磨荣崢的法子!”
被金鳞威胁,荣老夫人哪还有力气骂人了,哭著点点头,这会儿眼眶都红肿著。
嘴里布被取下,得到了自由,荣老夫人立即看向了景晏帝:“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求你,给崢哥儿留一条活路。”
景晏帝道:“德善是不是藏在了荣家?”
荣老夫人毫不犹豫点头;“我確实在荣家见过他,不过突然就走了,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荣斌听这话垂起的脑袋晃了晃,想要挣扎说什么,却早就痛到喊不出来了。
哐当。
景晏帝丟下一枚匕首,指了指两人:“只能活一个,朕可以保证,活下来的那个一定会高官厚禄,享锦衣玉食。”
荣老夫人愣了下,不敢置信:“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孙子,皇上这不是难为我么?”
景晏帝嗤一声,讥讽笑笑,凌厉的眸子盯得荣老夫人背脊发凉,她为难的看向两人,眼泪都快哭干了。
唯一的儿子和唯一的孙子,都是荣老夫人的命根子,她哪个都下不去手,
连呼吸都在煎熬著。
这次,景晏帝也不著急催促了,极有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著。
荣斌撑著口气抬起头看向了景晏帝,用尽力气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你竟恨我们三人到如此地步!”
不论是选谁活,也是苟延残喘,终身残疾,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等景晏帝开口,荣崢哭喊:“祖母,我不想死啊,求求祖母救救孙儿,祖母……”
真到了快死的时候,荣崢嚇得裤子都尿湿了,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糊成一团。
单是看著就叫人作呕。
“祖母,我是你孙儿啊,我还小,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给我找个高门大户的嫡女么,我还要延续荣家香火呢。”荣崢顾不得身上的疼,拼命地吶喊。
荣老夫人果然动摇了,疼爱地看向了荣崢。
一旁的荣斌抬起头,看了眼两人,几次张张嘴想说话,可终究还是捨不得將活命的机会让给荣崢。
荣老夫人跪在了景晏帝膝下:“我用我的命换,可好?”
“一个时辰內,做不出选择,朕继续刮骨剔肉,直到两人都死了为止!”景晏帝笑眯眯地说。
“你!”荣老夫人简直要被气死了,紧紧咬著牙,颤抖地举起匕首,迟迟下不去手。
荣崢疼得满头大汗,一边胳膊不停地流血,金鳞生怕他失血过多死了,好心的用了最上等的金创药止血,还贴心的包扎了伤口。
在荣老夫人没有做出决定之前,两个人都不能死了。
“祖母,祖母,孙儿好疼。”荣崢不停求饶,恨不得给荣老夫人磕头,可怜兮兮的。
一旁迟迟没有开口的荣斌,忽然侧目看向了荣老夫人:“母亲,荣崢他並非荣家子嗣。”
荣老夫人愣住了。
“父亲,你不能为了活命的机会,造谣我的身世!”荣崢急了。
荣斌深吸口气:“我身子弱,不能有孕。”
轰!
四周的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说荣老夫人了,就连京兆尹,金鳞都傻眼了,金鳞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叫人端来水,在伤口处接血,滴血验亲。
太医当场查验。
两滴血確確实实没融合。
荣老夫人震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可能!”荣崢慌了,崩溃大喊。
他不是荣家孩子,那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荣斌侧目看向了景晏帝,一副你真的要我继续吗的架势,景晏帝面无表情:“荣斌十五岁参战后,確实是伤了身,不能人道。”
“你!”荣斌羞愤地想要捂对方的嘴,对於这事,他十分忌讳,隱瞒了足足二十年。
今日找乐晏,也是要將此事和盘托出,藉此让乐晏放了荣家。
荣斌恼羞成怒之余看向景晏帝冷静的表情,隱隱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
否则又怎么会准確无误地说出他受伤时间?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荣斌惊愕不已地追问。
景晏帝冷笑不语,这一笑看得荣斌浑身发毛,连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