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县地处边陲,戎苗猖獗,难免有些刁民藉机生事,诬告县兵。
“大人初来乍到,切莫被这些谣言蒙蔽了双眼。”
“罢了,你是县丞不是县尉,管不了县城里的兵,还是等郝余龙来了再说吧。”
周毅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主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篤篤”的声响。
大堂內的眾人沉默不语,一片寂静。
只有这敲击声迴荡在他们耳中,仿佛每一下都敲在眾人的心头上。
……
与此同时,秦川县城东区域內。
中心位置的一座宅院內,郝余龙正坐在厅堂,脸色阴沉的听著旁边两人匯报。
这两人,一人是他在城门口处安插的眼线,一人是县衙內的跑腿衙役。
两人刚才几乎同时赶到,將周毅带兵入城、接管县衙的消息告知了他。
“你是说,那个来上任的秦川县男,將手下人都支开,只留了一队人?”郝余龙听完,立马询问道。
“是的大人,我那时正要去衙门点卯,结果刚好看到县男到衙门口。”
“我没敢进就站在县衙门口不远,亲眼所见,进去的甲士数量绝不会超过六十。”衙役坚定的回答道。
郝余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隨后一边打发两人下去领赏,一边叫来自己的心腹。
“来福!”
“老爷。”
“去,把家丁都召集起来,去府上的库房拿甲冑武器,跟我去县衙!”
“我倒要看看,这个秦川县男有多大能耐,敢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郝余龙这些年利用县尉之职,收拢了大量军中兵器、甲冑藏在家中,又以训练私兵的形式蓄养了二百家丁。
可以说只要他一声令下,瞬间就能拉起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
来福略微有些犹豫,忍不住道:“老爷,这县男可是朝廷派下来的,就算是要做了他,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吧?”
“您虽然以前对那些县令动过手,但都是先礼后兵,从暗处下……”
“你懂什么?去叫人就行了!”
“是。”
来福连忙应声,匆匆跑去召集人手。
郝余龙深吸一口气,压住內心的慌张。
这县男可比县令难对付多了,后者大多是为求財,毕竟能调走,这前者……
“不过没事,只要能在县衙內解决这件事情,一切都还好说。”
“秦川县多戎苗匪徒,人生地不熟的遇到点意外也很正常,谁知道这县男是不是匪徒假扮的呢?”他心中暗道。
若是之前,郝余龙自然是不敢这么胆大的。
但他本身就是见风使舵,恭前倨后的势利小人。
前些日子听说,北蛮军队一路打到涂关威逼王都后,朝堂还需要藩镇勤王。
其內心对朝堂的敬畏就愈发稀疏了,毕竟他的背后也是藩镇。